齐寻在清丰镇待了两天。
这两天,他途经很多以前路过的地方,没有目的,就这么放空大脑地走着。
离开前的那个下午,他只身来到君子山脚下。
君子山的变化不大,只有门口的售票处扩建了,几个阿婶挑着扁担,上面摆着纺织工艺品,琳琅满目。
祭礼就在靠近君子山山脚的一家独栋别院里。场合不大,屋檐青黑,齐寻到时还落着雨,许是他来得晚,人都走光了。
他在一旁的香火店买了两根香火。
齐寻只与管嘉明的父母有过一面之缘。
不。严格说来,这大概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黑白相框上的女人带着一副祥和温暖的笑,而一旁的男人很严肃,眉目间能看出管嘉明的影子。
烛火照亮前堂,只有雨滴啪嗒作响的声音。
齐寻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他把花束放在下方,跪落作拜。香火随风飘散,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安定。
齐寻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何处,只是顿悟——在管嘉明身边的人都有着一模一样的感染力。
他在这里找到了阔别多年的安全感。
正欲离开,出门时他碰到一位提着贡品的阿婶。
阿婶堵着他的路,笑着问他:“你是嘉明的朋友吧?”
齐寻踌躇着说:“同学。”
阿婶:“那你学习成绩一定很好。”
齐寻没说话。
阿婶自顾自地说道:“哎哟,嘉明这孩子,从小就可怜,爸妈走得早,几年前他阿婆也去世了,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你是他同学,你多帮帮他,多跟他出去玩,你是不知道哦,今天他哭了好几回。我看着他长大的,头一次看他哭得那么难过。”
阿婆……
齐寻手无足措地点点头,“阿婶,您知道他阿婆什么时候走的吗?”
“五年前就走了。”
五年前。
齐寻不敢再想下去。
回到上海,齐寻睡了一夜,这一夜不怎么踏实。
第二天打电话给王珂,告诉他自己可以提前来上班了。
他决定让自己忙起来。
王珂在电话那头仓皇又错愕:“阿寻,这才两天,你就休息好了?”
“两天够了。”
王珂感到奇怪,明明齐寻的话里有股藏不住的疲惫。
“那好,我就在工作室,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路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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