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一人都只分到了一点,叶之初在这种事上总会变得格外小气。
六个少年此时正蹲在絮果家门口的古槐下乘凉,整齐划一的把松软的点心送到了嘴里,入口即化,回味甘甜。却越想越气,一种植物,为什么我们不能有个妹妹?为什么?!
闻兰因没了爹娘,詹氏兄弟的亲娘身体不好,司徒淼的爹有还不如没有,絮果……
晚上阿爹回来,絮果就严肃的和他爹讨论了一下二胎的问题。
他认真许愿:“爹,我真的很想要个妹妹。”
他爹也是认真的回他:“连絮果,我也是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还不到国子监下学的时间,你们六个就能蹲在咱们家的胡同口。”
絮果:“……”你听我狡辩,啊不是,解释啊爹!
朝飞暮卷,连大人的傻儿子都学会逃课了。
作者有话说:
*国子监的六堂:参考的是历史上真正的国子监,但也有不同的地方,请勿当真。好比历史上前五堂的结业时间差不多只有一年半。文里的年限有所提升。
*文理俱优:这里的理,是古代的理,不是现代的理科啊。以免有人问。宋代王安石大大的《伤仲永》里就用过“文理皆有可观者”,这并不是一个现代独有的词汇。
第98章 认错爹的第九十八天:
絮果不仅学会了逃课,还学会了在家里请戏班子来唱堂会呢。
小时候不苦大师就建议过絮果可以请个戏班子,邀请朋友来家里玩。但是因为当时连大人正执掌东厂,很多情报都放在书房里不方便,这件事就作罢了。如今连大人高升,父子俩又分了院子,絮果就一直在心心念念的等他爹出孝。
“我保证他们五个和他们带的人都不会靠近主院。”絮果对他爹指天发誓。
连大人对此没什么想法,只要不进他书房就行,他更在意的是:“你们什么时候听戏?”不是才刚放完假吗?
絮果答非所问:“我们一般逃的都是自学,没有夫子的课。”
而且也不只他们逃课,不少人都不会去上自学,傻坐在那里摇头晃脑的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在学舍自己读书,至少没人打扰。
连大人懂了:“你们哪天有自学?”
“后天下午。”夫子有事请了假,早早就通知了,后天下午的课全部改自学。絮果已经算好了,他中午就能回家吃饭。
连大人挑眉:“这么急?戏班子能请到吗?”
“兰哥儿早就让人联系好啦。”一听有门,絮果立刻精神抖擞了起来,“就是最近很红的小雅班,他们排了《二梅探案录》,可多人想请他们呢。也是巧了,临时有人反悔,他们后天下午才能空出来时间。”
连大人懂了,不管有没有自学,这几个小东西大概率都要想办法达成所愿。他真的很好奇,要是他不同意,他们让人家戏班子去哪里唱。
“兰哥儿的王府啊。”又不是第一回了。絮果差点说漏嘴。
闻兰因的北疆王府虽然还在修建,但也有已经修好的地方,实在是不行,还有不苦叔叔的道观。不苦大师每天在家带孩子,道观常年上锁,早就香火冷清。絮果随时都能借到钥匙。
连大人还能说什么呢?他怀疑他现在点头,他儿子当晚就敢让小雅班派人来搭台布景。
絮果还是有一点点心虚的,为了转移阿爹的注意力,又问起了:“国子监这次历事的名单还能不能改啊?”
连大人夹菜夹到一半都愣住了,诧异问儿子:“你想去?”他没想到絮果会如此上进。就也不是不能活动,左不过增加一个历事名额的事。衙署里还缺不缺人,这不就是由着他们说吗?就是他得好好衡量一下把絮果送去哪里,礼部的老学究太古板,兵部的不够细心,工部没有去的必要,吏部和户部还行,就是太忙了,刑部……
絮果赶忙摇头,不,他是个正常人,对提前参加工作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些年陆陆续续从空间里帮他阿娘还钱,就已经还的絮果是心力交瘁,其实一共也没有多少大客户,但每一次交易都让絮果觉得心累,生怕缺了谁的少了什么东西。
连这种简简单单的对账工作都被他做的七零八落,絮果觉得他远还没有到可以去经受社会毒打的时候。
“我是说可不可以查查杨乐。”絮果把他们对杨乐怪异举动的调查,一股脑的全部都告诉了他爹,虽然他说不上来这事哪里奇怪,但就是莫名觉得很重要。
当然,说完这些的絮果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他们没有证据,说了半天也只是他们单方面的怀疑,理论上杨乐能去六部历事是合情合理的,十六岁的秀才,已经很优秀了。唯一的问题只是杨乐没有升入率性堂,但他的秀才功名已经超越率性堂一半以上的人,真闹起来也挑不出杨乐什么大毛病。
顶多是他仗着家世稍稍活动了一下,这在各衙署之间都无可厚非,尤其是在大人们看来,这么一个历事的名额又算的了什么呢?也就这些监生看的比天大。
但连亭却很认真的回了儿子:“他大概是从名单上撤不下来了,但我会让我的点子从杨党内部查一下。”
随时发现问题,随时叫停。
甚至连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预感,杨乐这个事说不定会很重要。只不过到底怎么重要,目前的连亭也说不好。
点子,就是线人的一种叫法。
絮果震惊的看向他爹,东厂的探子都已经打入杨党内部了吗?他以前单知道清流派已经被他爹和杨党分而化之,彻底压了下去。现在是杨党和阉党的天下,万万没想到他爹对杨党也渗透到了这一步。
连大人矜持的笑了笑:“小意思。”
“可信吗?”
“像你一样可信。”
絮果:“!!!”那就是非常可信了啊!他爹好厉害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方面连大人就没有透露了。
四年前,清流派因京察改革产生分歧,展开内斗,矛盾激化;两年前,斗争达到顶峰,核心人物陆春山因癸卯旧案被翻出而引咎告老,导致清流派彻底分道扬镳。其中大部分的清流派都被杨党和阉党两派迅速瓜分,只有少数人选择了投靠中立的纪关山,如今全都跟着纪老爷子去一心一意搞各地建设了。
朝堂彻底被杨党与阉党所把持。而也就是在两年前那个风雨飘摇、朝廷动荡之机,连亭牵头,请刚刚大婚完的小皇帝亲政:“陛下是少年英主,早就该临朝听政。”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杨党的势力逐步缩减,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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