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你……别激动……”周春安想去拉她,但对方却往后退了一步,很是抵触他的靠近,周春安不由得一愣。
周春安看着自己的手,有一瞬的失神,抬眼看向朱宴欢,“真的……回不去了吗?”
“回不去了,你就把轻欢当个念想吧,别到时候什么都没了。”
子女和家庭是钟渝的软肋,公司发展前行是周卓城的软肋,而朱宴欢是周春安的软肋。
不过是恰到好处的利用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陶沛颜说自己的身上有铜臭味,那朱宴欢就是有着商人最大的特性——利己。
周春安走了,离开时的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
朱宴欢在办公室平复了下心情才回到了会议室内,进去时,陶沛颜正敲击着键盘,谢知远站在落地窗前打着电话。
“你们讨论什么了?”朱宴欢走过去,在陶沛颜身侧坐下。
“还是你走前的那个问题,不过甲方那边临时改主意了,打算走高奢。”陶沛颜顿了下,“定的男款。”
“男款?”朱宴欢疑惑,“如果是这样,那就需要重新做市场调研了。”
陶沛颜点了点头,“还有个问题,我们工作室只有两位男模,到时候可能需要找点新人。”
“有人选了?”
陶沛颜叹了口气,“头疼的就是这个,甲方要走高奢,那能驾驭的人就少了,找不到人,上身效果不理想,咱就白忙活了。”
朱宴欢往后一靠,谁都没有说话,不大不小的会议室内只能听见谢知远接电话的声音。
朱宴欢往谢知远的方向瞥了一眼,去看陶沛颜时,发现对方也正打量着他。
像是感受到了朱宴欢的目光,转过头,两人相视一笑。
第17章 割裂的娃娃
跟周春安领离婚证的那天,外面下起了雨,如今气温已然开始下降,朱宴欢穿了一件卡其色的大衣,里面和一个月前一样,穿着一件酒红色长裙,手里拿着文件,打车去了民政局。
周春安已经到了,他一身黑衣立在民政局门口,恍若一座雕塑。
朱宴欢在下车前撑开了伞。
雨不算很大,但也不小,关好门,朱宴欢径直朝民政局门口走去,周春安看到了她,或者说,早在车门打开后,目光便牢牢的落在她身上。
他上前一步,却又顿住,收回了脚。
“走吧。”朱宴欢踏上台阶收了伞,来到周春安面前,说完便路过他朝里走。
大厅内的人很少,许是雨天都不愿出门,很快就到了她和周春安上前办理手续。
他们早在一个月前就递交了材料,工作人员看了他们一眼,眼神带着惋惜。
或许,她在办理每一对夫妻的离婚手续时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在两人的注视下,工作人员将两本新的红本递给他们,封面上是烫金字的“离婚证”三个字。
朱宴欢毫不留恋的站起身,转身朝门口边走边打车。
从里面走出来时,朱宴欢觉得空气都新鲜了许多,雨帘斜斜,没有衣物遮盖的地方还能感受到些许湿冷。
“再见,前夫哥。”
朱宴欢朝身后的周春安释怀一笑,打开伞走进了雨里,周春安站在原地注视着她远去。
路上行人稀少,路过几个也是行色匆匆,朱宴欢慢悠悠的走着,她的步调放的很慢很慢,像是走进了一个舍不得醒来的梦里。
朱宴欢最终在一处公交站台前停下,打的车也刚好到了,她收了伞,怕雨水滴落太多会弄湿车,见周围没人用力的甩了甩上面的雨水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回到家,朱宴欢没有开灯,脱下鞋光脚来到客厅,用手机连上蓝牙音响,给自己放了一首悠扬的古典乐,旋律回荡至客厅的每个角落,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朱宴欢听着音乐踩着节拍,纤纤玉足一步两步踏至落地窗前,她闭眼转身,大衣衣摆扬起,里面的裙摆也跟着荡出优美的弧度。
外面乌云密布,微弱的光线通过落地窗投射进客厅,朱宴欢的身影化作一道影子,映照在身后的幕布上。
幽暗的环境里,她好像一直残破的蝴蝶,又或是刚刚破茧,摇摇欲坠之后是美妙的新生,那是属于她自己的未来。
朱宴欢来到沙发前,整个身体向后倾倒,直接摔在了沙发上,她仰头看着天花板。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古典乐接近尾声,直到寂静片刻又重新响起,朱宴欢站起身,来到冰箱前,打开,里面只剩了几瓶啤酒,这显然满足不了朱宴欢。
朱宴欢将冰箱门关上,走进房间,将玻璃门大开,她面朝阳台坐在床边,两腿交叠,从口袋里掏出烟和火机,目光放向远处。
阳台上最靠外的部分全是雨水,栏杆上因为累积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着水。
脚边出现两根烟头,朱宴欢无心再抽下去,她躺倒在床,头发披散开来,回忆着过往种种。
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朱宴欢的手摸上小腹坐了起来,将扔在一边的烟和火机重新塞回大衣口袋,起身离开房间。
客厅里还回荡着那首古典乐曲,断开连接,换好鞋出了门。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朱宴欢打车到了之前陶沛颜带她去过的酒吧附近,现在还没到正常营业的点,她走进附近的面馆里搓了一顿。
店面不大,这个点吃晚饭已经算晚的了,里面三三两两的坐着人。
朱宴欢挑了张最里桌,向店家要了碗牛肉面,对面一张桌上坐着位女人,背对着她,手边放着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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