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梁遇唯分开后, 陈最赶去一家餐厅,见她的朋友们。
陈最和李颂宜天天都见面,和申淼也有工作上的联系。丁一也住得远, 作息跟她们几个?上班族不同,有段时间没见到陈最了。
陈最脱掉风衣外套,里面是一件露出锁骨的内搭。
丁一也看到陈最毫不避讳地将伤疤袒露在外, 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丁一也围着她转了一圈, “也太美了!”
陈最弯起眼睛:“真的吗?”
丁一也当即说她有了灵感, 要以陈最为主题创作作品。
陈最抱住自己的肩膀:“要我为艺术献身吗?”
丁一也勾住她的下巴:“我倒是很愿意?, 但王总愿不愿意?就难说了。”
陈最认真想了想,点了下头:“也是。”
丁一也撇了下嘴,酸溜溜的:“果然还是男朋友比较重要。”
陈最偷笑,点?了点?头。
丁一也不再揶揄她, 而是盯着她,眼神中仿佛感慨万千。
她想起第一次见陈最时的样子。
大约在两年前,乔森在美院的毕业展上一眼看中了丁一也的作品, 便联系到她,说希望有机会合作。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间咖啡馆里,乔森带着陈最。
那?时候是夏天,陈最却穿着黑色职业套装, 包裹得严严实实, 仿佛一点?也不觉得热。
陈最这样的装束也带来了天然的距离感。
那?时的丁一也, 对乔森和陈最的第一印象只有一个?,他们是想通过艺术赚钱的商人。直到后来乔森在专业领域侃侃而谈, 才让丁一也消磨掉一些坏印象。
从那?时候起, 乔森便把联系丁一也的工作交给了陈最。
丁一也是灵感型艺术家,只喜欢和对得上脑电波的人一起交流。她觉得, 她跟陈最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从未在陈最脸上看到真心的笑,陈最仿佛一个?设置好程序的a,只要她不回复,她就可以一直发邮件和消息,没有情绪,也没有怨言。
因此每当陈最联系她时,她总是假装消失。
陈最恍然大悟:“原来前段时间,找你借作品的时候,你玩消失是不想理我。”
“不是不是不是,我早就对你改变看法了。”丁一也赶紧否认,摆手道?,“前段时间玩消失,纯粹是因为答应乔森的作品没有动笔……”
丁一也对陈最改观,是某次她到美术馆跟乔森谈事的时候。
“哪次?”陈最有些没印象。
“那次我跟乔森聊到一半,他叫你进来记录,结果?你进来的时候,帮我端了杯热水,还拿了感冒药和纸巾。”丁一也拄着下巴说,“我有些惊讶,但你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开始投入到工作了。”
从那?时起,丁一也开始反思?,过去对陈最是不是过于冷淡了。陈最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冷漠,明明很细心,很善良。
陈最抿唇笑了下。
“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高兴。”丁一也坦诚地说。
申淼和李颂宜都跟着点头。
女孩子们一见面,就聊得忘我。
梁遇唯每隔半小时就给陈最发一次消息,问要不要去接她。
陈最一直说还早,直到梁遇唯按捺不住打了电话过来。
“还不结束吗?都快十二点了。”梁遇唯问。
陈最让他放心:“申淼开车了,她送我们回去。”
“你们几个不是去喝酒么,怎么开车?”
申淼已经猜出他们之间的对话内容,便大声喊:“我们今晚是无酒精局!”
四个?人一直叽叽喳喳到这家店打烊。
结束后,申淼开着小?车,将几个女孩子依次送回家。
最先送的是陈最。
接近小?区门口?时,申淼像是看?见了什么,对副驾的陈最说:“那是梁总吗?”
陈最顺着她下巴点的方向看去,一个?高挺的身影,站得笔直。
车子一点?点?靠近,那张俊脸却绷得很紧。
车子里的几个人一起怪叫,仿佛几个?水壶一起烧开了。
陈最下车后,梁遇唯第一时间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好像生怕她被?抢走似的。
车窗齐刷刷地降下来,里面探出三个?脑袋,都露出意味不明的姨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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