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轻嗤一声,有些不屑。但是下一秒却停下了脚步, 咬着牙转过身来,手上动作迅速。
半空之中的塔罗牌成功截住了那锐利的风, 然後牌面开始崩坏,瞬间破成了两段, 变成了毫无用处的废纸。而那风速依旧不减, 只是稍微改变了一下风向。
玛丽瞪大了眼睛,感觉到颊侧传来微弱的疼痛,和滑落的血迹, 一截碎发在空中飘扬,然後落到地面上。
能识破她的手法、打碎她的屏障,还能利用起自然之力的话, 真正的女巫吗?对方应该有几把刷子。
现在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莉莉安看着呆愣地望着自己的女人, 目光移到变成破烂的纸牌, 莉莉安冷哼了一声。一手撵着自己的长发,轻敛着眉眼,缓步上前。
分明是刚才还果断救下自己的人, 现在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自己,眼里尽是淡漠,声线微凉,带着不解和嘲弄,“玛丽小姐,你是蠢货吗?”
玛丽低着头不说话,原本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的莉莉安却挑起了眉头,朝着她伸出手,轻轻地覆在了她受伤的脸颊上,“伤口,在自动愈合。”
怀抱着些许疑惑,莉莉安手上力道一重,那原本就快复原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液沾上了她的指尖。完全忽视了玛丽瞬间僵硬的身体,莉莉安面不改色地摩挲着指尖,置於鼻尖轻吻。然後,神色淡然地伸出了舌头,轻舔了一下。
浅色的眸中闪着亮光,莉莉安看着自己的指尖,“这样的吗?是很值得研究、分解和收藏的存在。”
请、请不要面无表情地说出这麽变态的话。
目睹全称的玛丽身体僵硬得更厉害了,抱着肩膀蹭蹭蹭地往後退去,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不要对我的身体有任何非分之想!血液也不行!!就算头发丝剃掉都不会给你!!”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莉莉安眼角一抽,淡定地别开眼,看在这个人揭露了自己所忽视的东西的份上,“算了,不和你计较。”
“话说回来,你作为和克劳斯先生同种族的生物,这麽愚钝和弱鸡真的合常理吗?”莉莉安转身蹲下来,收拾自己散落一地的各种制作塔罗牌的工具,浅色的长发柔顺乖巧地落在肩後,一点一点地把淩乱的街道整理好。莉莉安捧着自己的木质盒子,忍不住如此吐槽,期间还忍不住朝着身後那个白痴瞪一眼,“全都是你的错,浪费了我的时间,明天又要被佩格狠批一顿了嘛,明明是一个天怒人怨的女巫,为什麽对其他人类的诋毁谩骂就那麽沉默好欺负,对我就那麽凶残严格,早知道那个时候就不要主动讨好了,果然自己送上门的就没有好待遇。再怎麽看,也是我更具备被好好嗬护的资格吧,长得也还不错的说”
沉默的夜晚,静谧的街道,长相清丽的少女满不在乎自己干净整洁的衣裙,乖乖地蹲坐在地面上,收拾着残局。月色正好,如果换个背景的话,倒是可以和辛迪瑞拉小剧场媲美了。
在几个小时之内,发生了死而复生、正式成为吸血鬼、无脑挑衅又差点被杀死、再被刚才要搞死自己的人救下的复杂情景之後,玛丽看着莉莉安,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心俱疲。放松了身子往後靠,抵着墙壁的玛丽望着无垠的天空,也不知道在看什麽,“其实,不是这样的。”
被霍奇医生感染、不知不觉间染上碎碎念毛病的莉莉安眼角都没有动一下,语气淡淡,“你在说什麽?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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