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背景飞速倒退,他确实是在飞速赶来。
“嗯,”莉莉安垂下眸子,“我等你来,再见。”
莉莉安别开了目光,对着护士直言道,“谈话结束,可以关掉了,谢谢。”
对面的斯塔克愣住,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有事等我到了再谈,我先挂了。”眼疾手快的,斯塔克率先按下了停止通讯的按键。
其实莉莉安心中有几个问题,没有直接问斯塔克,比如银森在哪里之类的。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为什麽她要等他来才能走。他们是一起逃出来的没有错,但顶天了就是个合作关系,平等互助。他们确实相处得非常和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接手管制了自己的自由。或许这麽说太严重,他只是纯粹地为自己好,可是为什麽?这就是莉莉安一直不解的最核心的问题,没必要这麽做不是吗?她不需要其他人负责,也不需要其他人照顾,她自己就可以照顾好自己。
交流结束,病房这边却蔓延着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双方都没有开口。
最终,还是莉莉安打破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是既然我是斯塔克送过来的,那麽银森也在这里吧,他在哪里?”
“银森先生在其他病房休息,身体没什麽大碍,”护士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可怜小姑娘看待了,斟酌着语气,“只是你现在最好还是不要——”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莉莉安打断了,“你说你们是医护人员,而我是你们的病人,对吗?”
那位护士咽了咽口水,医生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目光,直言道,“是的。”
“既然我不是作为俘虏转手给你们的话,那麽我的自由便不是扣押在你们手上,”莉莉安直起身体,长发落在肩後,她扯起一抹微笑,“我想要去看银森,不知道这麽讲,够不够清楚?”
她虽然笑着,但却莫名地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压迫感。
没有人可以把她和她的年纪联系在一起。
莉莉安还是来到了银森的病房。
在一路上,她看到了亮起的电梯门忽然打开,从里面急匆匆地退出像是担架一样的车,车軲辘在地面上急切地摩擦着,那些推着车的人也行色匆匆,万分紧张忙乱,气势汹汹。莉莉安赶紧後退一步,後背贴着墙壁给他们让出一条路,她看见了那个从自己眼前刷的一下滑过的、血淋淋的躺在上面的人,伤势重到连五官都模糊了。他手上紮着一个和她一样的针管,一个穿着制服的护士就一边拿着吊针一边跟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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