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几秒。
李均意摘下一只耳机,表情不动,问她:“你看什么?”
“……”
她偏开脸,开始胡言乱语,“哦哦,我数数你脸上有几颗痣。”
“我脸上没有痣。”语气笃定。
“啊?有吧……”
他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问:“在哪?”
“……”易慈只能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儿,我爸呢?”
李均意说:“考完试我跟他过来看你,但你睡着了。坐了会儿他就回家了,说回去给你做饭,让我等你打完针送你回去。”
对啊,他今天考完试了,彻底考完了。
易慈:“嗯。”
沉默了会儿。
他不说话。
易慈没话找话:“考得好吗?”
李均意:“还行。”
“你没乱做卷子吧?”
“没有。”
又沉默了会儿。
易慈继续没话找话,指着他的耳机问:“听的什么?”
他说:“《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
易慈大惊:“你听这个干嘛??积极向上一点好吗!”她没听过这首歌,那瞬间有点想歪了。
“这首歌只是歌名比较丧,但其实很积极向上。”他说,“是很有力量的一首歌。”
易慈:“……哦。”顿了下,“你今天怎么穿黑衣服啊?”
过去她很少见李均意穿深色的上衣,他们的校服是白衣黑裤,不穿校服的时候易慈感觉他的衣服也大多是浅色系。今天看他穿黑色,有点新奇。
李均意问她:“那你觉得我应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白的啊。”她自然道,“我以前真的怀疑过你是不是只有白衣服。”
然后他顿了下:“我好像是前段时间才发现的,我不是很喜欢白色。”
“为什么?你很适合白色啊。”
“太干净了,容易脏。”
就到这儿,话题再次莫名其妙断掉。
以前相处时没那么尴尬的,隔了几天再面对彼此,沉默似乎都变得别有意味。
心怀鬼胎,这导致易慈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坦然面对他……她眼睛乱瞟,看看吊瓶里面的针水,又看看边上的垃圾桶,就是没敢正眼看他,一直在胡思乱想。昨晚没洗头,这会儿头发有点油,脸色肯定也很差,不知道有多难看……
她还神游天外着,李均意突然站起来,伸出手,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那几秒没敢呼吸。
他皱着眉试了试温度,说:“还是有点烫,今天打完回去观察观察,明天再来看。”
“嗯。”她装作淡定地答,“其实我觉得我已经好了,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
李均意摇头,嘱咐她:“还是要注意点,你别不当回事儿,回去该吃药吃药,别犟。”
“……哦。”
后来零零碎碎又聊了几句。打完那瓶针水,李均意把护士叫来拔针,又带着她走出医院打车回家。
别走到小区门口,他停了步,对她道:“你自己进去,别乱跑了,直接回家,好好养病。”
她奇怪:“你不跟我们一起吃吗?”
李均意摇头:“我今晚跟别人有约。”
别人?
他能跟谁约?
易慈更奇怪了:“谁啊?”
这次他顿了顿才答:“你不认识。回去吧,改天见。”
思考片刻,易慈没再追问,对他点点头,说那你记得好好吃饭,等我病好了我们再出去玩,庆祝你考完试。
告别后,易慈慢悠悠朝家的方向走了几步,走着走着,她突然想到要告诉李均意明天是她爸的生日,想约他一起去给爸爸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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