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淡色薄唇勾出风流一笑,蒲又崇依次亲吻过她的指尖。
“遵命。”
“我的公主殿下。”
暮春的大雨,终于轰然落地。
豆大的雨点敲击在柏油马路上,溅起灰白色的烟尘,却又立刻被湿润冰冷的液体所包裹。
行道树的枝叶被淋得湿透,露珠凝在叶尖,摇摇欲坠,直到风吹来,方才坠了下去。
孔如琢倚在那里,疲倦得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余光看到蒲又崇俯下身去,替她收拾刚刚弄脏的痕迹。
耳尖泛起胭脂花色,还好她面上潮红仍未褪去,并不算太过明显。
她将腿蜷起,随手拢了拢凌乱的衣襟,一眼便看见,裙摆边缘,被洇湿了一大块痕迹。
孔如琢想要生气,又没什么立场——
毕竟刚刚,似乎是她享受更多。
他一直隐忍到最后,确定公主已经饕足,方才放纵自己。
她只能没好气道:“下次不准在这种地方了。”
蒲又崇也看到了那块印子,漫不经心道:“我替你送去干洗店?”
干洗店的人猜出这是什么怎么办!
孔如琢想也不想:“不要!我自己洗。”
他半信半疑:“你?”
他瞧不起人,孔如琢抬脚,轻轻踢在他的膝上:“你还没回答我,来新港干什么。”
蒲又崇握住她的脚踝,却没有放手,指尖摩挲着她脚腕那一处凸起的玉石般的骨骼。
“有事。”
“什么事?”
他看她一眼:“你很好奇?”
她是有点好奇。
毕竟昨天晚上他还在东城,怎么突然就来新港了。
难道真是来探班的?
孔如琢装作不在意:“随便问问,不说算了。”
他说:“好。”
好什么好啊!
孔如琢将腿抽了回来,不许他再轻薄自己。
他却又笑了一声:“看来也没那么随便。”
孔如琢绷着脸,在心里发誓,再也不给他一个好脸色了。
“不如你,这么随随便便,当街……”
“当街什么?”
当街发丨情。
她说不出这么下流的话,气呼呼坐在那里,面上脂色未褪,半含春意。
“我要回去拍戏了。”
她如一樽神女玉像,云蒸霞蔚,流滟绝色。
偏偏为他坠入红尘。
可想拖她入红尘的人,却又不止他一个。
蒲又崇脸色不变,似是漫不经心说:“这两天剧组停工。”
孔如琢一愣:“为什么?”
“换个男主演。”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刚决定的。”
蒲又崇拾起那只被她甩到椅下的高跟鞋,俯身要为她穿上。
孔如琢却曲起膝盖,皱眉道:“我不同意。”
手顿了一下,蒲又崇抬眼看向她。
她坐在那里,哪怕衣襟仍未整理妥帖,面上却已经凝起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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