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化妆技术是出了名的烂,因为从小就没什么必要练习——
有这样一张脸,不必粉黛,便已艳光四射,多画一笔,都是对美貌的不尊重。
孔如琢的爱好习惯,蒲又崇身边的人早就人手一张,务必要将这位祖宗伺候得无微不至。
因此助理听她说要自己化妆,忍不住劝阻说:“孔小姐,化妆师已经在路上了。”
可孔如琢起身,向着浴室走去:“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哪里够画一个妆?
助理每天为了化妆,都要早起一小时。
闻言忍不住更加忧心忡忡。
可五分钟后,浴室的门打开来。
助理抬起头来,便见孔如琢一张雪光莹润的面上,粉黛未施,唯有丰润的双唇之上,淡淡涂了一层口红。
这一点红,便要她原本因为昨夜的奔波而有些苍白的面上,泛起了令人目眩神迷的艳色。
她的眉不染而乌,眼睫长如浓黑鸦羽,压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睛,眼底明光璀璨,带着一点隐忍不发的怒意,越发秾丽冶艳,锋芒太甚,几乎令人无法呼吸。
美色如刀,但她身上那股金钱权势涵养出来气势,方才能造就如此的风华绝代。
助理一时有些失语。
啊啊啊孔仙好美好美!
助理作为孔如琢的多年铁粉,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孔如琢的美丽。
可原来人就是会一次一次反复拜倒在孔仙的石榴裙下。
哪怕蒲又崇作为老板,给助理开出的工资很丰厚。可助理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升起了浓浓的嫉妒。
到底是什么样的福气,才能娶到孔仙啊!
孔如琢见助理没有说话,有点不自信地照了照镜子。
她只涂了个唇膏而已,就算手艺差,又能差到哪去?
助理这才回过神来:“是您太美,我看呆了。”
孔如琢被逗笑了:“那待会儿去到公司,我要是被人拦下,你记得来捞我。”
她一笑,原本冷艳至极的眉目微微弯起,似是玫瑰绽放,端丽不可方物。
助理立刻表态:“谁敢拦您,我第一个不答应!”
但孔仙属实是多虑了,整个公司谁不知道,蒲总下了死命令,谁敢对夫人不恭敬,别说这间公司了,整个行业都别想混下去了——
哪怕孔如琢,之前根本没来过公司。
助理丝毫没有自己借花献佛的感觉,一路引着孔如琢从蒲又崇专属的总裁通道坐上了电梯。
还向孔如琢介绍说:“这间电梯,只有蒲总能坐。但蒲总之前吩咐了,只要您来,一应待遇,和他一样。”
孔如琢淡淡道:“这就是资本家的丑恶嘴脸。脱离了人民群众,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助理悄悄看了一眼头顶的摄像头,小声道:“您说得对。我们平常加班,蒲总虽然给我们点外卖,但是自己从来不吃。”
孔如琢扑哧一声笑了:“他那个舌头最挑剔,也是被家里的厨子把舌头养刁了。”
孔如琢只是随口说出来,可自己都不知道,听在别人耳中,提起蒲又崇时,她的语气有多么亲你。
助理又一次嗑到了,悄悄掏出手机在她的小群里尖叫:“她好爱!他也好爱!”
这份工作,真是赚到了!
孔如琢不知道小助理在想什么,更没有想到,自己和蒲又崇居然已经有了粉。
电梯停下时,孔如琢脸上的笑容淡去,不笑时的神情,同蒲又崇的冷淡神色居然有三分相似。
电梯外,第一秘书早就得知孔如琢来了,见她气势汹汹地出来,连忙道:“蒲总在会议室。”
孔如琢没有说话,第一秘书便自觉地站到她身后,一路簇拥着她,倒好像孔如琢才是他的老板。
开玩笑,他能做到第一秘书这个位置,别的不说,眼色这方面绝对一流。
会议室关着门,秘书殷勤地主动上前开门,却被孔如琢阻止。
“我自己来。”
她倒要看看,大白天的,蒲又崇关着门在里面干什么!
门没有锁,只一推就开了。
孔如琢面沉如水地抬眼看了过去,下一刻有些错愕道:“人呢?”
会议室中,只有蒲又崇一人坐在那里,修长手指正漫不经心地把玩一串黑玛瑙的佛珠。
玛瑙色浓,而他指尖颜色淡淡,如月下一捧雪,凉得几近透明。
听到声音,他微微抬起眼睛,同孔如琢对上视线一刻,唇角便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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