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孔逢恩嗤笑一声:“就告诉你没戏。我那个姐姐,看着是个娇滴滴的花瓶,可孔家人,哪有一个蠢笨的?”
贝多芬冷笑一声:“你现在倒是敢喊她姐姐了。刚刚孔如琢在的时候,你真是装的好一条乖巧懂事的狗。”
她现在说话刻薄至极,可孔逢恩却不生气:“蒲又崇真的把你赶走了?”
贝多芬不语。
孔逢恩笑意更浓:“他们两个,倒是天生一对。一样的高高在上,一样的不讲情面。”
“我不是来听你夸他们的。”贝多芬气道,“那是你让我帮你牵线搭桥,对付你大哥,我做到了,孔逢恩,现在轮到你帮我了。”
孔逢恩脸色一变,哪怕包厢之中没有监控,却仍下意识看向角落中。
贝多芬看他这样子,嘲弄说:“瞧你怕的。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当初孤儿院里你作威作福的样子,可不像是胆小鬼。”
孔逢恩出生时,孔慎和慕审秋的关系还没有差到极点,两人之前,尚有夫妻之情,哪怕在外春风一度搞出了私生子,却也不打算认回来。
孔逢恩母亲是个目光短浅的女人,甚至连脸都不算太好,生下孔逢恩原本是想做孔夫人,被孔慎警告之后,便只想着捞一笔走人。
孔慎给了她钱,让她带着孔逢恩离开东城,那女人转手,却把孔逢恩送去了孤儿院。
那时孔逢恩已经四五岁了,有记忆,也知道装乖,他长得瘦弱,孤儿院的老师们心疼他,不许别人欺负他。
却没想到,他白天装得乖巧可爱,到了晚上,却带头欺负别人。
贝多芬和他是一丘之貉,两个人在孤儿院认识,一拍即合,后来一个被孔慎带走,一个被蒲家收养,却始终没有断了联系。
孔逢恩沉默片刻,淡淡道:“你是想做蒲夫人?”
“不然呢,难道要我做小三。”
“做小三,我怕我的姐夫都看不上你。”孔逢恩扫她一眼,“你长得不如孔如琢好看,连脾气都不如她合蒲又崇口味。他就算百般好,你又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贝多芬气急败坏道:“连你都觉得我不如孔如琢?”
“不如人就是不如人,可不是安慰几句就能赶上的。”孔逢恩安抚地笑了笑,“可谁说一定要完美无缺的人,才能得偿所愿?”
他出身也不如孔如琢,连母亲都不如孔如琢的母亲。
可如今,他不是也一步步爬到了这个位置?
孔逢恩微微一笑,刚想再给贝多芬画几个大饼。
却听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门外,勖北壬沉默地站在那里,贝多芬看到他,被吓了一跳。
“北壬,你怎么来了?”
勖北壬却没说话,大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臂,反手将她扛在肩上。
贝多芬尖叫一声:“你干什么!”
“带你回去,免得继续丢人现眼。”勖北壬淡淡道,“你之前答应我,以后都老老实实的。小五,这就是你的承诺?”
贝多芬一愣。
许久没人这么喊她,这个在孤儿院中带回来的名字。
如今,也只有和她一起长大的勖北壬记得。
可余光中看到,蒲又崇正静静立在门外,怀中揽着的孔如琢,一袭狐裘,眉目冷淡雍容,两人并肩,恰似一对璧人。
……凭什么他们两个就能在一起。
心底的愤懑不平,潮水般翻涌起来。
贝多芬挣扎着对蒲又崇喊:“蒲三,我只是喜欢你,犯了什么法,你要将我赶走,连一点情面都不讲?”
勖北壬要去捂她的嘴,蒲又崇却微微颔首,示意勖北壬放开。
他一双冷而流丽的凤眸静静凝视着贝多芬,语调淡漠地回答说:“我说过,再也别出现在我妻子面前。你没有犯法,我也管不了你到底喜欢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一切会惹我妻子不开心的事,都提前处理妥当。”
她也只是一件……需要被提前处理的小事。
贝多芬惨笑一声:“这么多年……我喜欢你这么多年……”
“你这话说的,倒好像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蒲又崇淡淡道,“若这样算来,我也暗暗恋慕我妻子许多年,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你却偏来搅局。还好我妻子明察秋毫,没有同我计较。若是换个脑子不清楚的乱吃飞醋,坏了我们夫妻的情分。那这笔账,我一定要好好同你算清。”
贝多芬:……
贝多芬简直不可思议。
蒲三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若是孔如琢和他吵架,他就要算到自己头上?
他就没想过,和孔如琢吵一次架?
哪怕一次都没有?!
趁着贝多芬无言以对的时候,勖北壬再次把她的嘴给捂上了——
多说多错,就别继续在蒲三的忍耐限度内反复横跳了。
包厢内,孔逢恩看着门外的几人,反应很快地起身解释道:“我和贝多芬小姐偶然认识,她说认识蒲先生同孔小姐,又因为做了件错事,所以托我安排,想要和孔小姐当面道歉。若我知道,她是因为这种事……我一定直接拒绝了。”
孔如琢嗤笑一声:“你倒是热心肠。偶然认识,也这样乐于助人。”
孔逢恩料定,哪怕孔如琢猜到自己带贝多芬来不怀好意,可没有证据,又能如何处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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