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叫外面备车,备大车,他们母子两个要搬家了。
这时候小辈的都进门了,看大老爷跟着老太太闹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都明智的找角落里站着,大气不敢喘。
蘑菇慢慢的蹭到姑姑哪儿,探春压低声音立即问:“怎么了?”
蘑菇捂着嘴,声音很小的说:“二老爷卖请柬,大老爷要分家。”
几个姑娘面面相觑。
什么跟什么啊?卖请柬?分家?
而兰儿和桂儿更是如云里雾里,两个孩子迷茫的睁着大眼睛:发生什么了,有人能给解释吗?
这时候贾珍也来了,一进门看着大家脸上都没笑,气氛冰冷且尴尬,他的笑容一点点的垮了:“这?这……老太太,叫孙儿来是……?”
贾赦说:“让你来,是让你做个见证,我们要分家。”
老太太说:“我们不愿意。”
贾赦就说:“不愿意我去官府让大伙评理,有这么不孝顺的人吗?这还是个人吗?你怎么想的?老母亲过寿你卖请柬!人来人往的,家里丢了东西怎么办?要是蟊贼想偷窃,来踩点怎么办?你说啊!老二,这们多年了,每次出事儿都是老太太替你说,老人家年纪大了,你还要让她替你说几年?”
贾珍赶紧用袖子抹了抹脑门,问贾瑭:“这意思是……”
贾瑭起来去箩筐里拿了请柬给贾珍看,然后示意贾珍看箩筐:“这全是假的,一张一百两,这有小一万两了。”
贾珍看着贾政很想说句:叔叔您真是生财有道啊!
情商超高的贾珍闭嘴了,赶快去扶着贾赦坐下。再看看哭哭啼啼的老太太和明显不知道怎么办的贾政,就说:“这可能是误会,我政叔叔是绝不会做这事的,必是有人打着这名义卖的。是不是政叔叔?”
“哦?嗯,是是是。”
贾环这时候很担心,很怕。
赶快上去拉贾政的手,贾政以为他在安慰自己,心里觉得这儿子真的很贴心。
贾珍就趁机说:“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生气,肯定是那些奴才们做的让政叔叔背这个黑锅,老太太也别急,赦叔叔也别生气,这事儿不如先查,别还没查明白就喊打喊杀闹着分家。”
老太太说:“珍儿说的对!”
贾赦冷笑一声。
“就是他是冤枉的也脱不了失察的责任,这个家是分定了,我的意思,大家为了脸面还是麻利的分了吧,按照以前说的,该谁的就是谁的,我不多占,他也别多拿。逢年过节见个面还能亲亲热热的。要是再纠缠下去,别连最后的体面都没有了,亲人做不成,反而成了仇人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老太太说的。
老太太听了,刚才还说小声的哭,现在瞬间成了大哭。
贾宝玉扶着她,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老太太,既然如此还是分了吧。老太太要是舍不得,两边都住着,老太太说呢?”
老太太拉着宝玉的手:“你个傻孩子,我都是为了你才不分家的,分了家,你去哪儿啊!”
贾宝玉本来没哭,听了老太太这话,瞬间和老太太抱头痛哭起来。
老太太一边哭一边说:“人家的爹娘都是疼爱自己的孩子,你这个孩子命不好,除了我谁还疼你,一想到你和林丫头,我这些孙辈里面只有你们两个是孤苦伶仃,我心里就难受的喘不上气。”
说的林黛玉也哭了起来。
贾赦对贾珍说:“这几个姑娘和宝玉我都留着,兰儿母子也能住着,老太太我伺候,让他们两口子走,走远点!”
贾珍明白了,贾赦不是真的要分家,他是真的要赶人!
贾赦来到老太太跟前,跟老太太说:“您也别哭了,这些孩子我是不会让他们走的,往后婚丧嫁娶,给他们置办家业,我当伯父的不会推辞。您让老二带着他那一群人走远点,别让我看见,我看不见咱们太太太平平,我看见了我就难受。”
老太太听说不让宝玉走,立即擦了眼泪,看看贾政,贾政很惶恐。
既然贾赦保证不让宝玉走,她心里其实在想,分家这事儿也可以考虑。她说:“你既然容得下这些孩子……”
“我就是容不下你小儿子,我想搬回来住了,我在马棚哪儿住的够久的了。”
“赦儿,你来,我和你细说。”
“没什么好说的,分家,必须分家。”
这时候外面一个婆子进来,跟堂上诸人说:“老太太,两位老爷,外面几位管家来了。”
几位管家在大插屏外跪下,其中大管家单大良就说:“回老太太和两位老爷的话,事情查清楚了。外面的清客单聘人带着七八个人写了假的请柬,给了咱们家的奴才赵国基等几人贩卖,所得的银子五五分账。
已经查明他们干的事儿不止于此,还一起收了外面那些官儿的好处,在老爷身边吹风,好让那些官儿们得个上等的评价。这是账本,清楚的写了是哪一日收了谁的钱,奴才等发现涉及金额巨大,请老爷们仔细检阅。”
丫鬟去拿了账本进来,贾珍贾琏贾瑭立即接过来翻着看。
贾珍在中间,看了几页瞧了瞧贾琏和儿贾瑭。
然后哈哈一笑:“没事儿,咱们就是被人家告造反都不怕,还怕这点小事儿?”
贾瑭夺了过来,“什么小事儿,什么造反,大哥哥休要胡言乱语。”
说着捧着来让老太太看。
老太太立即重新戴上眼镜,飞快的翻了几下,越看心里越越清楚,这事儿不大不小,处理的不好小儿子怕是要丢官!
问道:“让管家们说,这是收了多少?”
单大良说:“眼下查出来的,一共收了二十万八千有余。”
贾环大喊:“没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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