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之这会是真忍不住了,小腿那一抽一抽的,麻意带着疼顺着脊柱往上爬,重重的顶着脑门,疼的她都快受不了了。
她没办法,只?能拽着江凛的外套,抬头,眼尾染上点?粉,蒙着一层水汽,模样要多可怜就多可怜,一阵一阵的吸凉气,“腿抽筋了。”
下一秒,江凛抬脚把何明轩踢醒。
做梦梦见被一圈美女围着的何明轩眼神呆滞幽怨,白净的一张脸顶着粉色的头发跟个二傻子一样,拍了拍被踢疼的腿,“哥,你踢我?干什么。”
江凛把纪眠之放到中间空座上,力道合适的给她揉着小腿,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凉凉的看了一眼何明轩,“你回去减减肥。”
“我??”何明轩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八块腹肌,人鱼线,倒三角,锁骨能养鱼,金枪不倒,一只?手能打?飞二百斤的猪,你让我?这么完美的人减肥?”
“那你还一个人占两个座。”
这下何明轩的暴脾气真忍不住了,江凛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他比孟姜女还冤。
刚上车那会,是江凛亲口说座椅不舒服,他要抱着纪眠之睡!让他一个人占两个座眯一觉!
怎么现?在他老婆腿抽了筋就开始翻脸不认人!
卸磨杀驴都不这么干,真他妈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天上没有掉两个座位的好?事。
他捋了下思路刚想反驳,嘴刚张开,瞥见江凛威胁性极重的目光,被迫又?闭上嘴,只?能泄愤的冷哼一声,扒拉两下自己变形的头发,靠在窗边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坨。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顶个粉毛,脸上还有睡觉压的好?几道印,目光幽怨,满脸怨气,正好?车子开进隧道,灯光亮度不高,透过车窗打?在他脸上,挺阴间的。
而纪眠之,心事重重的垂眸望着给自己按摩的一双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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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两个人明天也不出去,江凛在一楼订了餐就拉着行李和纪眠之进电梯了。
电梯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小屏幕上的数字不停往上跳,纪眠之咽了咽口水,欲盖弥彰的问?了句,“就一张房卡?”
刚才她去卫生?间了,出来的时候江凛手里?已经有一张房卡了。
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想着纪眠之时不时觉醒了又?开始烦他了,也没多说几个字,生?怕惹她烦,“嗯,房间不太够。”
没人接话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刷卡进房间。
风尘仆仆一天,身上脏的要死?,江凛把外套挂起来,俯身打?开行李箱,把那个有点?显眼的小绒盒子又?往衣服下面塞了塞,问?她,“你先洗?”
“你先洗吧,我?等会。”房间里?热哄哄的,纪眠之就穿了一件薄薄的打?底衫,窝在沙发上没什么精气神的回话。
淋浴间的水声哗啦啦的,电视的声音都盖不住。
江凛这次洗的格外慢,不知道在里?面干些什么。
门被敲响了,送餐的服务员把几样特色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还额外放了几瓶果酒,花花绿绿的,一看就带着甜味。
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闻着饭香味纪眠之的胃应景的响了两声,她以为服务生?拿过来的就是简单的饮料,也没多想,挑了瓶蓝色的插了根吸管往嘴里?塞,冰过的果味酒和市的特色小吃配在一起。
等江凛犹犹豫豫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醉鬼咧着嘴冲他笑。
恍了下身,目光落到边上几个空酒瓶,拎过来看了看,后劲挺大的。
他低声哄着,“吃饱了吗?”
纪眠之摇摇头,朦朦胧胧的看着眼前人,仿佛有点?不真切似的,突然毫无预兆的红了眼眶,泪眼婆娑的问?,“你以后会娶别人吗?”
江凛听不懂她的言外之词,俯身把她抱起来,满身干爽的薄荷湿气绕着她,他失笑,“怎么会娶别人。”
“我?没吃饱。”她双臂绕在他脖颈上,整个人跨坐在他腿上,呼吸有点?急促。
市的菜品多是重辣,江凛特意和厨师嘱咐过口味淡一点?,但?是做菜的师傅还是重了手,吃的纪眠之嘴唇红艳艳的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水光感,怪不得喝这么多果酒。
江凛对吃的没多大讲究,但?是太辣也受不了,现?在这个点?厨师早就下班了,他抱着她走到床边拿过手机给她点?外卖,“想吃什么?”
纪眠之瞟了一眼外卖软件那些长的很?漂亮的图片,摇了摇头,小声嘟囔,“其?实我?已经吃饱了,我?就是再想吃一次江凛做的饭。”
“以后又?不是吃不到了。”
“吃不到了。”像是触发了什么泪腺开关一样,两只?眼睛扑簌簌的往下掉泪,锁骨窝都快变水池了,她埋头在他脖颈里?,像只?小狗狗一样粘着江凛,又?说,“以后真的吃不到了。”
怀里?人的情绪转变太快,江凛再迟钝也感觉出来点?她这么多天的不正常不是因为秦知珩说的什么新鲜感过期了,他正了正神色,掐着她后脖颈迫使两个人四?目相对。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她不答,那就是有。
江凛继续追问?,“我?不在的那几天你见什么人了?”
纪眠之还尚存那么一丁点?理智,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不多说,撑着他肩膀摇摇晃晃的下了床,说话也磕磕绊绊的,“能帮我?洗个澡吗?最后一次。”
神他妈最后一次,去他妈的以后。
江凛从床尾捞了睡衣大步流星的挤进浴室,边给她冲澡边套话。
奈何纪眠之嘴太紧,半个多余的字都不说,叨叨半天都是废话。
“以后你碰见爱吃石榴的人会多看两眼吗?”
“江凛,你以后也会给别人种玫瑰吗?”
“房产证还写我?名呢,回京港咱俩拿着身份证去过个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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