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不仅没能移开那只大手,甚至整个人被愈发箍紧了几分。
呃……
“还难受吗?”
听听,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何歆瑶咬了咬下唇,脸上的温度迅速蹿了上去。
整个人石化了一般,完全不敢转身看身后的人。
不好,一点都不好,简直快废了。
她在心里哀嚎,嘴上却口是心非地说,“还,还好。”
声若蚊蝇,音量小的几乎听不见。
感觉后背几乎要被那两束灼热的视线烧出两个洞来,她捏着被角,一点一点地扯高被子,就像鸵鸟一样,尽可能将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陆临珹:“……”
眼见身前的人将自己盖得只剩一个脑袋瓜子露在外面,海藻似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撩过他臂弯,带来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
原本慵懒的眸光越发幽暗了几分,将人又往怀里带了带,“冷吗?”
“呃!”
何歆瑶好不容易才挪开点距离,原本只是想将自己藏进被窝里,被腰间那只有力的大手一扣,整个人瞬间又跌回了某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身上温度一阵一阵地传来……作夜的记忆排山倒海地回到脑海里……
轰——
“那个,那个谁。”
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一只手胡乱抓住他手腕,弱弱地挣扎了起来,“你先,先放开,我,我得上班了。”
陆临珹原本慵懒的眸光倏地幽暗了几分。
一手按住不大老实的某人,“别动!”
低哑的嗓音不算大,却警告意味十足。
“……”
何歆瑶瞬间僵住了,感觉自己都快烧成了煮熟的大虾。
有风轻轻撩起窗帘,空气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清冽气息。
片刻之后,那只箍着她的大手终于松开了。
“去吧。”
何歆瑶却不敢动了。
就好像背后潜伏着一只巨兽似的,随手都会冲上来将她拆吞入腹。
过了会儿都不见她动,陆临珹低叹一声,抬手揉了揉那头细软的长发,“傻了?”
这一动,仿佛点开了开关按钮,下一秒,何歆瑶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头抓过自己的睡衣,套上睡衣,接着是睡裤,一整套胡乱穿好后急急忙忙掀被下床——
“唔。”
双脚触地的刹那,何歆瑶差点没整个人瘫下去。
就像很久没跳舞的自己某天突然大强度地练了一下午的体能,第二天起来全身四肢百骸都在抗议。
深深吸了口气,她勉强稳住身子,下一秒却发现腰腹间多了只支撑的大手,肌理分明,手背微微泛青。
“那么急做什么。”
低沉的男声,带着点微不可闻的戏谑,听在耳廓里就像一只羽毛撩过,何歆瑶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集体起立。
不行不行,再这样待下去她肯定会因为脑部过度充血而厥过去。
“我,我没事儿。”
胡乱扯开那只让她免于跌了个狗吃屎的救命大手,她咬牙站了起来,忍住浑身不适冲进了洗手间。
陆临珹并没有拦她,静静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一直到那扇玻璃门“嘭”的一声关上,一双狭长凤眸眯了起来,薄唇轻牵了牵……
浴室里。
何歆瑶对着镜子龇了龇牙。
脖子上也有一道十分惹眼的痕迹。
真是看不出来,平常那么沉稳淡定的一个人,怎么就……
匆匆洗漱完给自己上了个妆,在衣柜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件高领毛衣,勉强遮住脖颈惹眼的“战果”。
不由哀怨地扫了眼正站在床边整理床铺的“罪魁祸首”,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手上动作一顿,未戴眼镜的凤眸缓缓朝这边扫了过来。
天还有点早,晨光射穿薄薄的窗纱,在屋里洒下点点金色的光晕,身形昂扬的男人一手扯着被角站在床前,简单的白衣黑裤煎发显得肩宽腿长,一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长发细碎地垂落下来,弱化了他身上那股强烈的气场,衬着清隽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很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件纤尘不染的白衬衫略显皱了些。
衣角不知是被什么重物压过,斜斜横了道细长的褶皱,而扣子也不似往常般紧紧扣到最顶端,松开了最上面的扣子,敞开的领口锁骨微露,一截肌理分明的胸膛上面……横过一道红色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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