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恕罪!草民的婆娘她不是故意惊扰贵人的, 她脑子有点问?题,时不时的发病, 草民刚刚去?下田里干活,没想到她就?跑出来了!草民这就带她回去?, 看管好她,不让她再?乱跑, 请贵人就饶了她一次吧!”
他的表情?情?真?意切,憨厚的长相,更是让他的话好似更真切几分。
然而那女人在被他触碰的一瞬间?,立刻就?颤抖了起来,无法自控的哆嗦,像是避瘟疫一样避开了她,哆哆嗦嗦地大喊,“赵二狗,你别碰我!你放开我!我不回去!贵人救救我!我没有病,都是赵二狗乱说,求求……求求……救救我。”
“你这婆娘快点不要说了……”被叫做赵二狗的汉子,看自己只要靠近,女人就?往后退,他露出了一个无奈又害怕的样子,他紧张的搓了搓手,连忙和傅淮安解释,“贵人莫怒,草民这就?带她走,这就?带……”
说完,他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狠辣,然后又恢复了憨厚的模样,快速上去?,想要按住女人。
“慢着!”一直坐在马车里的甄娴玉突然开口。
赵二狗一愣,顿在原地。
他低垂着头,表情?有些不耐,忍不住在心中暗骂甄娴玉多管闲事。
但表面上,他却不敢反驳,只好停下来,故意露出了一个有些不解的表情。
他飞速地抬头看了甄娴玉一眼后,眼里下意识地浮现了一抹打量的神色。
是那种像是品评这块肉值多少钱一样。
令甄娴玉极其的不舒服。
她的脑子里飞速的想过了无数个念头,再?看赵二狗,心里对他就?多了几分猜测。
赵二狗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快速地垂下眼,两?手恭敬地垂在身侧。
不管心里有多么不爽,但都始终表现的唯唯诺诺,像是一个胆小如鼠又老实的庄稼汉一样。
“夫、夫人……有什么吩咐?”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甄娴玉嘴角轻轻地翘起,“你说你们两?个是夫妇?那她为什么那么怕你?”
赵二狗继续装出惶恐的样子,连忙为自己开脱,张嘴就?胡说八道:“她以前撞破过脑子,人就?不好了,时不时的会突然犯病,每次犯病了都不认人,觉得有人要害她……”
在胡编乱造这方面,甄娴玉可是行家。
看着眼前把她和傅淮安当傻子糊弄的狗东西,她嗤笑一声,故意问?道:“哦?那你没害她?”
赵二狗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愕。
他的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夫人,草民家里穷,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掏空了家底才娶上了一个媳妇,哪里舍得伤害她!”
“你胡说!”那女人使劲咬牙,深吸了好几口气,顶着额头上的血迹勇敢地开口。
她的声音还在发抖,但她捏紧了手,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她拦住车的时候,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不过是咬牙拼了。
反正被抓回去也没有好下场,她若是不搏一搏她不甘心。
于?是看见了马车上精致的标识,就?一头撞了过去?,逼停了贵人的马车。
原本她听到傅淮安的话的时候,心就?凉了。
但她没想到就?在她绝望之?际,马车里居然传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夫人的声音。
仿佛天籁之音一样的问询,她忽然觉得看到了希望。
一般年轻夫人的心都比较软,她可能有救了。
然而?,听着赵二狗那不要脸的话,她气得浑身发抖。
努力给自己加油,才鼓起了几分勇气看向甄娴玉,哽咽道:“夫人他骗你!民妇叫王春杏,是石头村的人,家里要给弟弟娶妻,就?把民妇卖给了他,赵二狗前面有三个老婆,都是被他打死的,民妇……”
“夫人!草民冤枉!”王春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二狗给打断了,他紧张地搓了搓衣摆,有些粗笨地给自己解释,“这都是草民的婆娘自己幻想的,草民没有动过她一根手……”
甄娴玉忽然嗤的笑了出来,她的语气有些冷。
虽然赵二狗的表现其实没什么问?题,但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身上的违和感很重。
甄娴玉以前见过很多像他这样的人。
伪装的很?好,但眼睛却骗不了人。
眼底暗藏的恶意和精明,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打断了他的话,懒得看他表演浪费时间?,“既然没动过,那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赵二狗一愣,想到王春杏身上的脏乱,于?是随口道:“之?前她偷了家里的钱跑到了山上,然后掉了下来,是那个时候摔的!”
甄娴玉都气笑了,她的眼底一片冷意,“挺厉害呀!摔还能摔出了鞭痕,你给我现在摔一个看看,若是摔出不来……”
她的话没说完,但里面的冷意让赵二狗打了一个寒颤。
他连忙朝王春杏看了过去?,就看到了她的棉袄竟然破烂了,露出了里面泛着血迹的鞭痕。
他这才有些慌乱,下意识的推诿,“是……是她跑回娘家,被我老丈人打的!”
王春杏咬牙,害怕甄娴玉当真?,立刻焦急地开口道:“夫人你别信他,他嘴里说的没有一句实话!民妇身上这身伤,是因为我放跑了他拐来的姑娘被他打的!”
赵二狗的瞳孔狠狠地一缩,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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