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穆想了想,“可以考虑推动一些社企合作,现在很多新型养老模式都在探索中,企业很愿意用试点推行的方式打开市场。比如说老年陪诊、机器人送餐、家庭康养服务等等。”
“其实这些都有在以政府采购的形式来做,”岑静深略感无奈,“最难的还是上行下效,从政策发布到基层执行,中间无数环节都会出现问题……算了,不说这个。”
她安慰简述,“现在主要还是人手不够,我们居委会也没什么年轻人……大家都不太愿意留在社区基层工作,没编制,工资也不高,事情又琐碎。所以还是想借助直播和平台的传播力,让更多人关注到独居老人的困境。”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弄堂尽头的居委会办公楼,楼前的空地上,志愿者们正在分装今天要送去的慰问品。大部分都是中年甚至老年人,工作人员也都在四十岁上下。
岑静深和他们对了一下今天的流程,便加入了分装的行列。简述借了张桌子把背包放下,和席穆一起把直播要用的设备组装起来。
项目组其他人都有事情在忙,协助直播的工作就全部落到了新晋“小助理”头上。为此,前几天席穆都在默默接受林森的“特训”。现在接好稳定器,摆起架势,还挺像那么回事。
简述调侃道,“有模有样啊席总?”
席穆莫名有些骄傲,“看着吧,我可比王敛有用多了。”
时间差不多了,他把镜头对准简述,打开直播。
简述失去了吐槽的机会,他只能展开笑容,朝镜头挥了挥手。
“大家好,今天是一期特别的直播节目……”
镜头一路跟随着简述的身影,他向大家介绍着这个有些特殊的“老年”社区。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他们一起前往慰问独居老人。镜头扫过破旧的墙面和窄窄的楼梯,又进入堆满杂物的房间,最后框住大多显得干瘦的独居老人。
他们有些精神还很好,说话也利索,笑眯眯地和简述说话。有些却已经卧床不起,完全丧失了行为能力,回话断断续续听不分明,往往简述要理解很久。
但他始终很耐心,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细致地和工作人员以及老人沟通,让直播间的观众更清楚眼前的情况。
席穆维持着拍摄,分心看向手机屏幕显示的直播画面。
仅仅播了两个小时,直播间人气值就超过了200万,换算过来大概有近两万人同时在线,弹幕密密麻麻地滚动着。
没有任何预告,不在热门时段,内容又相对沉闷的直播,能够到达这样的数据,纯粹靠的就是账号或者说主播本人的影响力。
席穆将视线切回现实中,直播有些许延迟,画面也多少失真,远没有眼前的人来得鲜活。
他专注地看着简述,几乎想不起最初自己只是为了广撒网随手帮忙时,心中是什么打算与期望……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从未预料到未来会如此发展。
简述到达了一个比他最初的设想更高,也更危险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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