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锦负手跨立,身形笔挺,背对贾赦,遥望外边漆黑的夜色,他怕自己正面对着人,忍不住弑君。明明一张挺硬气的脸,换成了贾赦,居然种种表情,让人蠢的不可直视。
“皇上,”贾赦开口,嗓音甚是悲切:“皇上,臣学!!一定走出去各种霸气,皇上,只求皇上……只求皇上开恩,那珍宝阁上的都是臣的心头爱,求别摔啊,都是珍宝,千金难求的,真的……”
“学好了,朕内库里的珍宝给你挑!”司徒锦一扬袖,淡淡的打一棒给了甜枣。
“真的?”贾赦一喜,各种古玩挥着小翅膀朝他飞来,立即正襟危坐,学着记忆中皇帝上朝的模样,拉长脸,面无表情的开口,“朕……”
“给朕闭嘴!”司徒锦闻言转身,看着学着四不像的贾赦,手抵桌案,扶额,“成稳,内敛,懂吗?”
“我难道不成熟?!”贾赦蹙眉,他都已经面无表情,把脸拉得阴沉了!
“去寝殿,对着铜镜,自己看看!”
“好!”贾赦松口气,忙不迭朝后跑去。
看了撒腿就跑的背影,司徒锦已经槽心的说不出话来。斜看了一眼沙漏,呵呵,子时三刻,宫门早已落匙。
所以,恭喜他!
贾赦,乃是泰宁帝亲政以来,第一个留宿宫中的大臣!
明日,御史奏折,定然很精彩!
眼睛望了一眼案上平摊的笺纸,上面字如斗大,一张纸堪堪写了不过二十几个字。入目,皆是朕阅。眉头又跳动了几下,他现在开始相信,贾赦真没搀和到其中来!否则,他这些成精了的儿子,定然不会找如此之蠢的替身。
简直是破绽百出!
揉揉头,坐在龙座之上,司徒锦抬手,笔锋蘸墨,批阅奏折。
忽地,门外传来轻微的扣动声,“皇上,奴才戴权求见!”
“进来!”
戴权清醒之后,蹙眉,思虑了许久,擦擦手心不断涌出的汗珠,硬着头皮,走过来,敲响了殿门。他是皇帝的心腹,一生荣宠来源于皇帝。
没了他,还有千千万万的王权,李权,夏权。可是没了皇帝的信任,就没了他戴权这个人!
如今,皇上既然告诉于他,不管如何,皇帝说的便是真理。
殿内依旧灯火通明,不过只剩下一人,在殿中。
戴权大着胆子,偷偷余光扫了一眼“贾赦”。
身形笔直,坐于龙椅。手指微微敲桌案,蹙眉沉思,而后蘸墨,挥笔……
不是皇帝的容颜,但是这般凛然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他自幼服侍皇帝,又深谙皇帝微不可查的小动作,看着习惯性的曲起手指微微敲击,便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匍匐叩首,“奴才戴权叩见皇上!”
“起来。”司徒锦挥笔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了一下戴权,目光带着丝威慑,但又露出一丝的真挚来,道:“朕信任于你,朝中有妖邪作祟,敌我不明,如今你给朕看好了贾赦,不要让他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随着司徒锦的话语,戴权不其然的想到了,“……传膳~”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瞬间心下一抖,而后浮现出种种违和之处,然后,身子一僵,猛然觉得,好像……有些困难!
贾赦,这人,他也知晓,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懒散,两人性子就是天南地北的存在。
“好了,现在你帮朕先盯着他把好皇帝的威仪!”司徒锦挥挥手,指指后殿。
“是!”戴权按捺下心中的种种诧异,疑惑神色,恭敬的行礼,后退。
殿内便剩下一人,司徒锦手一下连着一下,敲击着桌案,思索日后该如何是好。
咚咚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殿内煞是让人心惊,胆颤不已。
但是,更让人胆颤的是匆匆而来的脚步,戴权苦着脸,不到一炷香就回来,垂头小声道:“禀皇上,那……贾大人,他……他……”
“怎么了?”司徒锦脑海瞬间闪过种种阴谋,还未待戴权思忖好回到,已经大步冲冲,朝后而去。
随着推开的殿门,有微风闯入,掀开了帘幕,司徒锦大步踏进,正好瞧个一清二楚。
明黄的帐幔之后,横成着一人,连身上的外袍都未褪去,如今随着人的睡姿,皱巴巴的成一团。司徒锦靠近,贾赦睡得那个香甜。还自发的朝热源靠近,拉着锦被,往里缩成一团。
简直是……
深呼吸一口气,“贾赦。”
“小1浪1蹄1子,不要闹了。”贾赦嘟囔着,他正梦见自己左美妾,右古玩,醉卧美人膝,好友排排坐,十分纸醉金迷。
狠狠的深呼吸一口气,司徒锦掀开被子,直接一脚踹过去,“给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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