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开始发软,心跳开始加剧,同时一股诡异的灼热涌向下腹。他胸口一滞,立马意识到自己很可能中招了,不禁迷惑又懊恼。他明明吐掉了苏冠勋递来的酒……
可想到刚才苏冠勋离开前那个笑,能做出这种事的也只能是他——那么或许苏冠勋早就知道今晚他也会在,所以药已下在了他此前喝的某一杯里。算算发作时间,这个可能性最大。
不是没有戒备心的,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对方竟会猖狂到还敢在这种场合乱来。终归还是自己轻敌了。
心跳越来越快,耳边渐渐多了繁乱的嗡鸣声,脚步也越来越凝滞,他知道此时不能再留在这里,于是朝不远处还在打电话的罗瑞走过去,想让他带着自己离开,没走几步却又迷迷糊糊仿佛听见旁边舞台上传来亚伦的声音,宣布着接下来会有什么特别节目。
——所以亚伦并没离开?那么她……
他一边挪动着步子一边迟钝地想着,下一秒眼前便蓦地一黑,随即四周一阵惊呼。
他停住了脚步,直直僵在了原地,这才意识到刚才亚伦所说的特别节目应该就是大厅内会熄灯一段时间。黑暗之中人除视觉外的感官放大,更多的情绪和欲望滋生,行事自然也更肆意放纵。
这是派对上惯常会有的刺激环节。
周围的人很快适应了黑暗,并各种尖叫欢呼,渐渐地也多了一些可疑的声音,独独郁持一人根本无法享受这种兴奋刺激,他只觉得手脚都失去力气,整个人将要跌进某处深渊之中。
他踉跄着四处摸索,扶住了不知何处的一根柱子,弯腰喘息着。药物发作带来的灼热难受都已经不算什么了,此刻更让他痛苦的是这一片黑暗施与他的绝望无助。
周围此起彼伏的欢呼怪叫声,传到他耳朵里则幻化成了地狱恶鬼般的嘶吼鸣叫,满室的旖旎香气沁入鼻尖,却只让他仿佛闻到那阵熟悉的腐臭般几欲作呕。
所有人都成了青面獠牙的怪物,自顾自地沉溺在污浊虚妄的狂欢中。眼前一片混沌找不到生路,没有人来救他。
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
都去死、都去死、都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他眼眸变得猩红,呼吸滚烫,头脑发涨牙根发痒,胸中一股戾气极速膨张着,鼓动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撕咬去搏斗去摧毁。但混沌思绪中又留存着一丝理智,提醒他不能。
至少不能在这里,不能在此刻。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他的隐秘不堪。
凭着某种本能,他强撑着直起身体,朝着前方模糊的一点微光摸索着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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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死老嘢:大概就是老不死、老逼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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