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最后赶到,张口便是斥责。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挂个灯笼,也会惹出祸端!惹怒了老爷,小心把你们都发卖了!”
盛九辞淡然地看着她演戏。
“夫人,你先坐下!事情还没问清楚!”
盛权严肃地开口。
周氏却直接跪了下来:“闹出了丑事,一定是妾身手底下的几个丫鬟惹是生非,断然不是玉姝的错,是妾身没管好她们。”
盛权闻言,几不可查地蹙着眉,斜眼撇了撇盛九辞,那眼神好似在说:看看你姨娘多么识大体!
“夫人不必揽责,我要亲自审问一番。”
周氏这才起身坐下,装作满脸的自责。
“你们几个说,到底怎么回事!”
和玉姝打架的小婢女乌梅率先告状:“老爷,奴婢奉夫人之命,在府中挂满红灯笼,可到了倾人阁,玉姝不让我们挂,扬言要将我们打出去,还说……”
她垂着眼眸,似是有些委屈。
“还说什么?”盛权问。
“还说,二小姐的成亲对象,是大小姐不要了的夫婿,也敢到倾人阁显摆,下贱的货色……就应该配多情之人!”
乌梅的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先落了下来:“奴婢只是气不过,大小姐日后是摄政王妃,二小姐只是八王妃,可也不能被一个婢女如此欺辱!奴婢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反驳,玉姝便动起手来。”
乌梅顺势拉开了袖子,胳膊上的乌青顿时显露了出来,甚至还有尖锐的指甲划痕。
玉姝瞳孔一震:“胡说!分明是你们先羞辱小姐!”
“我们哪敢羞辱大小姐,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乌梅和几个婢女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相比之下,毫发无损的玉姝便显得理亏了。
“你们不敢,但是有人敢,说不定你们是受人指使!”玉姝愤然道。
她身上也有伤,只不过这和她之前受过的伤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她也没那么较弱。
“住口!”盛权怒喝一声:“盛九辞!这就是你身边的婢女!跟你一样嚣张跋扈!乌梅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还在这信口雌黄!”
“老爷息怒,这件事乌梅他们肯定也有错,玉姝是九辞身边的人,不会是非不分的!”周氏装模作样又含沙射影地出口劝解道。
盛权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此事都是玉姝引起,当真是随了盛九辞嚣张跋扈的性子!哼!”
冷哼一声后,盛权当即抬手让管家带人进来:“来人,将玉姝拖出去,杖刑二十!”
“慢着!”盛九辞将手里的茶杯一搁,冷漠看向乌梅:“各持己见,不足以证明是谁挑事!但,你们将红灯笼挂到倾人阁,我是断然不允许的,玉姝只是奉了我的命令与你们交涉罢了。”
“你妹妹大婚,不过是几个红灯笼而已,如何不能挂?你作为姐姐,怎么能如此小气!”盛权指责道:“乌梅没错,玉姝得罚!否则日后御史府里的婢女都会如此不讲礼数!”
“要罚就一起罚!乌梅的一面之词不能全信!父亲若是想树立威信,那就一起罚!省得让人觉得不服!”
“老爷,还是算了吧,不过是几个婢女拌嘴,斥责几句便罢了!”周氏道。
“那怎么行!父亲最是注重颜面。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外人觉得御史府管理松散,让人笑话!一人杖刑二十,很公平!”盛九辞莞尔,嘴角勾起的笑容里却藏着一丝危险。
“那怎么行”周氏下意识反驳。
跪着的婢女加上乌梅有五六个!都杖刑,肯定盛九辞更幸灾乐祸啊!
“姨娘舍不得?”盛九辞单手撑着下颚,挑眉看着周氏。
“乌梅身上有伤!如何抵得住杖刑二十!”
“此言差矣!”盛九辞上前,缓缓撸起了玉姝的袖子,一道道醒目的印子展现在众人面前,光看痕迹,可比乌梅严重多了。
“看,她们本就是以多欺少,玉姝被伤?s?成这样,也没用伤口做要挟。父亲,您是长了眼睛的,就算不知道实情,总能看到这些伤吧!”
乌梅愣住了,半张着嘴巴,半晌没说出话来。
周氏一时惊了。
她分明吩咐过乌梅,别对玉姝动手,最好让她主动动手,这怎么
“这”
盛权想维护乌梅那几个人,也没了理由。
盛九辞继续道:“父亲,我也不徇私舞弊,既然玉姝也参加了打架,那就大家一起罚,才能彰显您的威名和大公无私!”
周氏立刻投来了不忍的目光,盛权正欲开口,却听玉姝朗声道:“老爷,玉姝愿意接受惩罚!不过是杖刑二十,玉姝受的住!”
旁边乌梅几个人都看呆了!这是要逼着她们一起受刑啊!
她不怕死,她们怕死啊!
“玉姝都表明态度了,你们几个呢?姨娘养出来的婢女不会如此没有胆识吧!”盛九辞扫向其余几个婢女。
乌梅几人,抬眼看着周氏,浑身颤栗。
“九辞算了吧!我不计较就是了!”周氏堆起笑脸。
“那不行啊,父亲要公正严明!姨娘,你是觉得父亲是徇私舞弊的那种人吗?”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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