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就不看。”虞白棠收回手,屋子里慢慢安静下来。
虞白棠的厨艺是外婆手把手教的,祖孙俩做出来的味道自然也有相似之处,很有“家”的感觉。简燃一边吃,一边悄悄观察房间内的陈设。
其实不用刻意打量,虞白棠的卧室很小,一张单人床加书桌就填满了,整间屋子一室一厅一卫加起来都未必有他们家江女士的衣帽间大。
简燃心里愈发不是滋味,思忖片刻,像是没有感受到这份逼仄似的开口问,“虞白棠,你以后还做陪玩吗?”
话一出口,简燃又觉得不妥,打游戏消耗精力,万一影响虞白棠学习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虞白棠,你知道的,我成绩一直不太好,可以请你做我的家教吗?”
“你放心,价格方面我不会亏待你的,就……每小时三百怎么样?”
一小时三百,哪怕一天只教两小时,一个月下来也足足有一万八千块。这样一来既解决了缺钱的问题,还能多跟虞白棠相处一段时间增进感情,他可真是个天才。
简燃什么都想好了,唯独没料到虞白棠会拒绝。
“你是冤大头吗?”虞白棠淡淡瞥他一眼,将两只空碗摞在一起端着往厨房走。
简燃寸步不离地跟着,“怎么就冤大头了?我觉得你的水平值这么多钱不行吗?”
虞白棠不吃他这套,“找我辅导功课,按市价来,否则免谈。”
“噢……抱歉。”简燃抿抿唇,忽然意识到自己太急切了,明目张胆的撒钱落在对方眼里更像某种施舍,而虞白棠从来都不需要这种东西。
这一道歉,怔愣的人换成了虞白棠。
他眯了眯眼,带着几分审视看向简燃。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傲慢的人不可能在短短半天内变得谦虚,除非……他的身体里也住着一个23岁的灵魂。
真相如何,试一试就知道了。
“具体价钱明天再谈,”虞白棠转身,目光一点点落在他的嘴角,那里下午被揍了一拳,已经青了,“不疼吗?”
“什么?”简燃茫然不解。
虞白棠点点自己的嘴巴,“这里,不疼吗?我帮你擦点药吧。”
“好、好啊。”虞白棠不提,简燃几乎忘记了这处的伤,他心里高兴得要命,压根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提起,晕头转向地跟着他回到卧室。
虞白棠拿出一瓶云南白药,对准伤处轻轻一喷,然后细致地将药水推开抹匀。
简燃脊背陡然一僵。
刚刚沾过水的手指冰冰凉凉,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像蝴蝶降落于此,缓缓扇动着翅膀。
这是简燃穿过来后第一次离虞白棠这样近,近到可以看清他眼下那颗淡褐色泪痣,鼻尖一点水珠,还有饱满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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