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红岛有不止一个科罗纳少女?”
“红岛……”丹蔻摇头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这两个孩子你来安置,”艾略特·莱茵对丹蔻叮嘱了一句,然后转身对沈昼道,“我们去黎明镇。”
艾略特·莱茵去黎明镇是为了调取既存的和红岛有关的资料,顺便来寻找一位朋友。信息网中心的大厅空荡荡的,依旧只有路德维希二世一个机器人来回穿梭,不过这次大家都认识了,因此免去了很多寒暄,路德维希二世很快调取到了红岛的资料,传输给艾略特·莱茵,同时给沈昼也同步了一份。
“红岛现在明面上的老板叫郑行早,”艾略特·莱茵边走边道,“这个人来自联邦,最早是雇佣兵出身,因为故意杀人罪被所在星球的检察院控诉,他逃到了雾海,做过星盗、走私贩等等,目前已知的是他曾给威尔逊·卡隆做过保镖,但是最后是怎么成为红岛的一把手,不太清楚。”
“红岛的港口多大?”沈昼问。
“不大,只有三十七个泊位。”
“红岛”是一个代称。
那颗星球并不叫红岛,星球上也不只有一家俱乐部或者妓|院,而是因为这些都集中在一片区域,那个区域是一座岛屿,三面临水,背朝水港,因此这片区域叫做“红岛”,久而久之,人们也就用“红岛”来代指整颗星球。
红岛临近三星,因此星球上除了真正的“红岛”之外,还有不少酒吧和酿酒厂,本地人也大多都以港口运输、酿造等维持生计。
“那我们只能乘坐过路星舰过去。”
“这些都等冯回来之后再说,”艾略特·莱茵合上了终端,道,“你在长廊那边等我十分钟,我去见见我那位朋友。”
沈昼点了点头,信步走到了信息长廊边上。
这里不管是穹顶还是两壁,甚至是地面都来回播放着未调查完成或者没有人接的案件,有的是委托人手写的叙述,有的是现场血迹淋漓的图像,五花八门,把这条长廊分割成了无数微缩的故事和世界。
沈昼来回走动了一会,最终的目光还是停留在那件陈年的悬案上。
越扑朔迷离,越间隔久远的真相,越令人着迷。
他将“智光久让案件”的前因后果仔细读了一遍,这件案子归根到底也非常简单。
宪历20年的春天,智光久让死在自己家里。
但没人知道他为甚么会死,他的脖子被绞断,身体被分割,凶手用一种极其残忍的、发泄般的方式将他折磨致死,他的死相让人看了牙酸欲呕,据说最终也没有将他的尸体拼凑完全。
可即使现场如此惨烈,当时的猩红侦探也没能发现任何和凶手有关的线索,哪怕只是蛛丝马迹。
前后有数名猩红侦探调查此案,但最终不是放弃就是陷入僵局,以至于这件案子成为了猩红侦探社的唯一一件悬案。
“怎么又在看这个?”
艾略特·莱茵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沈昼回头,揉了揉眼睛道:“别的案子都有人在跟了,而且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唯独这件……”
“其实这件也有人跟,只是最后会不会有结果,就不一定了。”
“二十二年了,这件案子早就过了黄金追溯期,现在在想查证难上加难……”艾略特·莱茵顿了一下,开玩笑似的道,“如果实在感兴趣,等我们从红岛回来,你不妨试着的调查调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沈昼笑了笑,坦然道:“好啊。”
艾略特·莱茵道:“你对追逐真相,似乎很有兴趣。”
“我父亲是一名调查员,”沈昼简单的道,“他死后,我用了五年时间查到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而艾略特·莱茵说了句似乎毫不相干的话:“这正是一名侦探所需要具备的素质之一。”
“什么?”沈昼问。
艾略特·莱茵道:“在我还是一名猩红侦探的时候也尝试着调查过这件案子,手里还有一些资料留存,一会给你。”
“好。”沈昼点了点头,问,“您当年查到了什么?”
艾略特·莱茵和他走过7号泊位,来到飞行器前,忽然停顿了一下,道:“智光久让,对科罗纳少女很痴迷,甚至到了变态癫狂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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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坐在沙发上和小橘子大眼瞪大眼。
她们两个人的眼睛,一个沉黑如曜石,一个剔透如翡翠,但都是安安静静毫无波澜,甚至连眨都不眨一下的那种。
南枝拿着牛奶瓶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扶着额头长叹一声,因为这俩人已经在这瞪了快半小时了。
她用手背试了试牛奶的温度,准备给小橘子喂牛奶时,这小姑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再看向她。
南枝一头雾水,而在外面帮她搬东西的楚辞抱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进来,抽空道:“她说她可以自己喝!”
南枝狐疑道:“你可以自己喝?”
小橘子点了点头,还是那种要折断脖子似的力度,看的南枝心惊胆战,连忙将牛奶瓶递了过去。
牛奶瓶对于小孩子来说有点大,小橘子只能双手抱着,她盯着奶瓶看了几秒钟,忽然用一只胳膊圈住奶瓶放在腿上,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来摸去,最后摸出一个皱巴巴的橘子递给南枝。
南枝没懂她的意思,小橘子就用明亮的黑眼睛一直看着她。
此时,从厨房里出来,搬东西搬的灰头土脸的楚辞再次翻译道:“她说用这个橘子换你的牛奶!”
南枝哭笑不得,但还是接过橘子,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道:“姨姨不要你的橘子,以后你留着自己吃。”
也不知道小橘子有没有听懂这句话,她双手抱着牛奶瓶,忽然一仰头,吨吨吨喝下去半瓶,然后将瓶子挪到ne面前,静静的看着她。
ne干巴巴道:“我不喝。”
小橘子又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另外一个皱皱的橘子递给她,ne面无表情道:“我不吃。”
这时,门再次开了,不过进来的不是楚辞,而是同样因为搬东西灰头土脸的阿萨尔,ne将下巴搁在手心里,问:“她到底会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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