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沈老师为什么要去。”
“因为他对一件案子感兴趣,想自己调查。”
楚辞唏嘘:“沈老师还是这么爱管闲事。”
他没有多问,就此断掉了通讯,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刚想着要不要重新返回模拟训练室,终端提示灯就连着闪了好几下,有陈柚发来的短讯问他怎么不见了,而谢青祀警告他今天下午的校园秋游活动必须参加。
楚辞心想,下午就去秦教授的实验室。
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一时,他决定先去餐厅吃饭。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学生都还没有下课,去餐厅的路上没几个人,楚辞边走边思考着阿瑞斯·l的事情,直到埃德温忽然说:“林,穆赫兰师长通讯。”
“这时候通讯?”楚辞低声道熬,“那看来他的确很闲。”
这么想着,通讯连接的时候他一不小心就讲这句话说出了口。
西泽尔好笑道:“我在星舰上,早上的短讯你没有回复,还以为你又睡着了。”
“呵,”楚辞理直气壮的道,“我去参加新生入学典礼了。”
“有认识新同学吗?”西泽尔问。
楚辞一回想,和奥兰多聊了两句还交换了通讯d,那应该算是认识了新同学,于是道::“有。”
西泽尔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还是多认识几个朋友好一点。”
楚辞忍不住吐槽:“那也没见你上学的时候有什么朋友。”
西泽尔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上学的时候没什么朋友?”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楚辞道,“你同学都觉得你很无聊。”
西泽尔愣了一下,类似的话他确实说过,但那还是在锡林。彼时他是落难的学生,而楚辞还只是个小孩。经年时间变换,他们连境遇都千差万别,却不由得提及刚遇到时候说过的话。
“但认识的同学总还是有的。”西泽尔神色如常的道。
楚辞嘀咕道:“那谁还没有认识的同学呢。”
“不过,你为什么在星舰上?”
“嗯……”西泽尔笑道,“你猜?”
楚辞:“我不猜,你爱说不说。”
“……”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不行,”楚辞冷漠道,“你别说了。”
“我去北斗星。”
“你怎么又来北斗星,来回跑不累吗。”
西泽尔无奈道:“军总在北斗,而且我的师部距离北斗只要一趟短途跃迁,半个小时的路程,有什么好累的?”
“来干嘛?”
“实战演习的事情,要和177师开最后一次战略安排会议。”
楚辞“哦”了一声,显得兴趣不大。
“实验室怎么样,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还好吧,不过我这星期都在看型机甲的资料,”楚辞走进餐厅,端着餐盘在餐食窗口游荡了一会,非常随意的点了几样菜就坐在了桌旁,“你们师部换了型机吗?”
“没有完全替换,”西泽尔道,“只有机甲特战队和信息工程团配备了型机。”
“不过,这次演习运用的将全部都是型机,将会是第一次全部运用新型战机的军事演习,通俗来说,也算是测试新机甲的实战运行。”
“等等,”楚辞忽然道,“你们是实战演习?”
西泽尔点了点头:“是啊。”
“好家伙,”楚辞啧啧的叹,“还以为会和179基地一样,是精神通感技术模拟的战场呢。”
“就是因为是实战演习所以准备周期很长,从我提申请到现在已经三四个月了。”
“可以,我还以为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会放弃实战演习呢。”
西泽尔失笑,却又隐隐觉得,楚辞说这句话所秉持的立场似乎有点奇怪,他是这个时代诞生,可仿佛是站在时代长河之外俯瞰似的。
“傅淮元帅曾经说过一句话——人类并不应完全摈弃兽性。”
楚辞认真的问:“他是好战派吗?”
“恰恰相反,他不是。”西泽尔道,“据说因为这句话他被媒体口诛笔伐了数年,但是三军内部,实战演习的规定却保留了下来。”
“远日纪最大规模的一次分裂战争最终胜利属于傅淮元帅和他的军队,但是在正是宣战之前,他一直都在各方奔走,企图让自由同盟军和联邦议和。战争结束之后不久他就提议撤销三军统帅一职,改变军事体制架构。”
楚辞道:“我猜他是想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之类的,但他这个人情商太低了,啧。”
“站在今天的我们可以随意评价,但就我个人而言,还是非常敬佩那一代的先辈们。”
“‘黄金一代’又不是白叫的。”楚辞嘀咕道。
人们说阿瑞斯·l是那个辉煌年代的最后一颗明星,等他也坠落之后,人类就陷入了苦痛苍白的灾厄纪,同基因异变打了几百年的拉锯战,代价惨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