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嘁”了一声,嘟囔着“真没意思”之类的话,然后扔下一个浅□□:“桐垣!那个侦探意外死亡的另一个当事人是桐垣小姐。”
“桐垣?”沈昼反问,隔了几秒钟他道,“你确定没有弄错?”
“不会错,”科洛按下了自动驾驶的启动键,“我找了当时负责这件案子的调查员,因为是和桐垣这样的大人物相关,所以他绝不会记错,而且他嘴巴很严,如果不是因为我套话,他可一句话都不肯说。”
“竟然是桐垣……”沈昼嘀咕了一句,接上他刚才的话,“也就是说,如果要找他了解情况基本不可能,对吗?”
科洛点头:“他们不想惹麻烦。”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申请了隐私保护的话,我猜测很有可能是涉性案件,资料是有销毁可能性的。”
沈昼的手指虚虚在通讯投影边沿点了两下,道:“我要怎样才能拿到这份案卷?”
科洛戏谑地道:“最高权限,当总统就可以了,哥。”
沈昼:“……”
当总统是不可能当总统的,沈昼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认识的、可以求助的、拥有最高权限的大佬们,最后得出结论,这件事没有人能帮他。
靳昀初夫妇远在北斗星,让边防元帅或者边防总参动用权限来调取一件十年前的小案子的案卷,不知道会惊动中央星圈多少人不得安眠;而穆赫兰元帅是桐垣的亲舅舅,要请求他的帮助,桐垣大概率会闻见风声。
可是沈昼不想让桐垣知道,自己在调查她。
不论结果如何,侦探的死是否和桐垣有关,沈昼都下意识觉得,这件事不能教桐垣知道。
思来想去,他决定走另外一条路,去找ne。
“不就是一个治安所的防火墙,”沈昼搜肠刮肚地夸ne,“按照您老人家的技术,那还不是几分钟的小事?”
他双手合十,满面虔诚:“帮我这一次吧。”
ne坐在桌前打游戏,看也不看他。
沈昼:“……你别逼我求你。”
ne这才冷淡开口:“哦。”
沈昼深吸一口气:“你再这样,我就——”
这倒是引起了ne的好奇,正好打完一局游戏,她偏过头来:“你就干什么?”
沈昼说:“我就对你撒娇。”
ne:“……”
ne:“ye”
为了不被恶心得晚饭都吃不下去,ne最终还是答应了沈昼帮他去查,沈昼谢天谢地:“要是星网警察发现了我们的罪行,我不会供出你的,我一定独自承担——”
他的话被ne不耐烦地打断:“闭嘴。”
“还有,网警不可能发现。”
沈昼低眉顺眼:“好的。”
三分钟后,约翰·普利案件的资料案卷传输到了沈昼的终端上,ne开了新的一局游戏,她似乎不喜欢现如今流行的全息游戏,固执地玩着多年前需要手动操作的端游,面前投影出来的弧形屏幕上闪烁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画面和数字,ne的手指在投影键盘上飞跃,还有空问沈昼:“这也是和钟楼号相关的案子?”
隔了好半晌,沈昼才道:“不是。”
他面前展开的光屏上显现出约翰·普利死亡时候的现场记录和桐垣的证词,单看她的证词没有任何问题,侦探死亡时的现场记录也和她的证词能对应得上……可当时的调查员依旧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先入为主的以为,就算侦探是被人谋杀,也一定不会是桐垣杀的,因为现场除了摔碎的玻璃杯外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而桐垣,这个弱不禁风的大明星,怎么可能手无寸铁地杀死一个成年男性呢?
包厢是密封的,除了桐垣和侦探之外没有任何第三者,而桐垣又不可能杀人,那侦探的死就算再离奇,也只能归结于那万分之一的概率,以意外事故结案。
但沈昼却知道,桐垣并不是什么弱女子,她是霍姆勒荒野上走出来的豺狼,是手刃仇人的杀人犯,再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杀死一个私家侦探,算的了什么?
如果是桐垣杀了这个名叫约翰·普利的私家侦探,那么,侦探的身上,又隐藏了什么秘密,才为他招致来了杀身之祸呢?
“……这个私家侦探是跟踪王成翰的那个?”ne的声音忽然传到了沈昼的耳边。
沈昼抬起头,见她正盯着自己面前的资料,绿沉沉的眼眸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而她身后的游戏屏幕上,她操纵的角色血条正在飞速下降,几秒钟后角色死亡,游戏结束。
沈昼本来想提醒她,却见她伸过手,将资料划到自己面前,挨个看过去。
“是他,”沈昼道,“而且看情况,他被人杀了。”
ne将记录桐垣证词的那页推到一旁,下方“艾黎卡·穆赫兰”署名,如此醒目,醒目到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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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找一下约翰·普利的侦探注册号,还有他的背调资料。”
科洛牙疼地道:“您当我是档案百科啊?”
“可是整个调查局我就认识你一个人。”沈昼无辜地道。
科洛心想我可去你的吧,上次在饭局上我们副局长对你笑得跟朵花似的。可是沈昼不可能去找调查局副局长帮忙,所以只能来找他这个小可怜。
“你最近又在调查什么东西?”科洛忍不住问道,“怎么牵扯到的人越来越广了?真离奇。”
沈昼暼他一眼:“你想知道?”
科洛立刻后退拒绝:“我不想,你什么都不要告诉我,我一会回去就去帮你找他的注册号和背调资料。”
沈昼欣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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