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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远集团内,韩致远身着正装,被旁人众星拱月,走出宽阔的会议室。他跟其他西装革履的高层闲聊几句,突然瞥见角落里欲言又止的贺哲,这才缓缓地撤出人群,找了个清静的地方。
“怎么了?”
贺哲赶忙上前,双手递上手机,为难道:“有您的电话,事关涎玉斋。”
韩致远眉头微动,接过了手机,又放在耳边。
话筒那头的人语速极快,叽哩哇啦地往外倒,细致描述楚弗唯初到涎玉斋的暴行。
韩致远耐心听完,沉着地应声:“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贺哲见韩总挂断电话,焦虑道:“韩总,您看……”
尽管此事跟韩致远的毫无关系,但楚弗唯不近人情的行为,没准也牵连到他,被集团的人问责。
这就是涎玉斋至今无法改革的缘由,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看僧面看佛面。漫长的历史,稳定的收益,僵化的架构,背后是密集的人际关系网,任何想要打扫灰尘的人,都会被黏腻的蛛网缠身,逐渐变得无力。
众人无法驳斥楚弗唯的话,却会通过其他渠道,来打消战意、拉拢人情。
“帮我订ng’s的位置,约她共进晚餐,再订一束鲜花……”韩致远思考片刻,补充道,“选白玫瑰吧。”
“好的。”
贺哲自然知道,韩致远口中的“她”是谁,动作麻利地安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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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楚弗唯接到韩致远的晚餐邀约吃了一惊,她被迫联系王露,取消原定晚上的视频会议,改天再找对方详谈法务的事情。
王露得知她爽约的理由,调笑道:“你们不是合约婚姻?呦,还吃烛光晚餐呢。”
“黄鼠狼给鸡拜年,我看没安好心。”楚弗唯没好气道,“跟公司的事脱不了关系。”
她白天才在涎玉斋闹过,他突然来约饭,恐怕要做说客。
王露提议:“那就不去了呗,晚上照常开会。”
“嘶——不去好像不合适,好歹是合作搭档。”
王露静默数秒,若有所思道:“我没想到你俩还真有点感情。”
“哪有?”楚弗唯愣道,“王律,您可是律师,造谣和传谣都属于违法犯罪。”
“但要是换一个人,知道去了没好事,你肯定不会答应。”王露分析道。
楚弗唯向来性格乖张,从不是听人训话的主儿,没答应后蔫儿坏地放鸽子,都称得上有做人的道德。她愿意去赴约,简直堪称离奇。
“……这不一样,非要说的话,可能是默契?”
楚弗唯犹疑地摸摸脸,嘀咕道:“斗争次数太多,真要避而不战,倒像是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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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黄昏,云朵如金红色火焰,在微蓝天空中燃烧,晕染出绮丽烟气。
ng’s是一家位于高空的西餐厅,透过毫无遮挡的落地窗,繁华璀璨的城市景象尽收眼底。
叠法细致的餐巾,火烛摇曳的灯架,搭配银质刀叉和可口香槟,旨在用隆重摆盘,迎接每一位贵宾。
楚弗唯准时抵达,进门就看到韩致远,坐在视野最好的位置。他衣冠楚楚,应该是刚从公司过来,脱掉了板正严肃的西装,露出剪裁得当的白衬衣,随意地端详远方夕阳。
灯光为他披上一层柔和暖色,朦胧间竟流露几分英俊。
楚弗唯都要暗骂自己老眼昏花,待她走近就看清桌上陈设,雪白餐布上堆积酒红花瓣,用玫瑰碎屑拼出一行英文字,竟是“dea s”。
鲜花的芬芳弥漫鼻尖,楚弗唯大感震撼,惊道:“花瓣摆字,你好俗。”
“这是餐厅准备的,跟我可没有关系。”韩致远见她露面,冷静地解释,“换我会用s。”
他说完,从旁边取出了一束白玫瑰,将其递给对面的楚弗唯。娇嫩花瓣沾染露珠,在灯下晶莹发亮,被绸带包得素雅漂亮。
楚弗唯捧着花束,她警惕地嗅了嗅:“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玫瑰花里没毒吧,也没有整蛊道具。”
楚弗唯谨慎地翻找花瓣,生怕一不留神就被害,忽略敌人设置的机关。他绝不是浪漫的人,搞些虚头巴脑的,肯定包藏祸心。
韩致远嗤笑:“只有你才会这么无聊,在我的笔记本电脑上,放洒泼的咖啡玩具。”
这是楚弗唯买过最离谱的东西,造型逼真的咖啡杯及污渍。在校时,她专门趁韩致远离开教室,将他电脑边的咖啡拿走,换成塑料制的整蛊模型,就为了吓他一跳。
楚弗唯狐疑发问:“搞那么大阵仗,你想要干什么?”
她都惊于贾总等人的人脉关系,就为了劝阻她,能够让韩致远伏小做低,这得是多大的能量啊?
难道拉帮结派就如此有效,太子爷都要向老帮菜低头?
韩致远:“约会。”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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