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被他理所当然的口吻噎了一下,忍不住说:“可是你这样和见死不救——”
“人家都说了夜盲看不清,你要他怎么救?”陈答一巴掌拍断了他的道德绑架,拎起他拔腿就跑,“赶紧走啊!还聊什么呢,再晚一会儿人都要淹死了!”
他们沿着陆端宁来时的方向跑去,这里重新安静下来,又只剩下他与慕越两个人。
“他没——”
“他没事。”
声音同起同落,慕越没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一下愣住了。
陆端宁朝他笑,不小心扯到嘴角的伤口,他轻轻嘶了一声,在慕越沉默的注视下把话说完,“不用担心,我看到他会水才走的。”
“你知道水里有蛇吗?”慕越突然问。
陆端宁懵了一瞬:“什么?”
“齐临怕蛇。”慕越看着他说。
他说得很平静,像没有泛起涟漪的湖面,语气里明明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陆端宁却无端感受到一股无措——他是在怪我吗?
他想解释:“我只是——”
慕越飞快地打断:“可能真的会出事,我过去看一眼。”
“越越!”
陆端宁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袖却抓了个空。
只有风从他指缝间流连而过,慕越转身离开。
这一瞬间,慌乱席卷而来,那道背影越来越远,好像不久前对他的维护,不过是一场一厢情愿的幻觉。
为什么?自己做错了吗?
慕越真的往湖边的方向走了几步,没听到陆端宁跟过来的脚步声,他才回头,叹了一口气问:“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陆端宁循声望过去,抿了抿唇,不发一言。
慕越知道他生气了,陆端宁小时候就这样,一般不生气,生气的时候就别开脑袋,一声也不吭,不管对他说什么都不会听。
慕越又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担心齐临?”
“陆端宁!”他扬声喊他,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无奈,“我刚才是想问,你没被他伤到吧!”
陆端宁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真的?”
慕越说:“不信就算了。”
“你——”陆端宁一顿,有些气结,“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慕越忍不住想笑,又走了回去,捏了捏他冰冷的脸颊,避开嘴角的伤口捏成小猪的形状:“你刚刚挨他一下都不生气,现在把人推湖里去了还气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挨他一下。”陆端宁按下他的手,面无表情地纠正,“也不是推,是摔。”
慕越:“啊?”
“本来已经结束了,他想从背后偷袭,被我摔出去了。”陆端宁平淡道,“摔下去之前,我不知道那边是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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