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裴杉坐在第二排,长得太显眼,第一眼就能看到,他暗中观察,开幕表演简裴杉偶尔抬头看一眼,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手机,艾洛克这种脾气怪诞的大咖忍得了么?
作为国际知名画家,本场最重量级的嘉宾,艾洛克在校长之后登台演讲,艾洛克长相刻薄寡淡,走起路来气势汹汹,刚刚一露头,喧哗的礼堂里瞬间鸦雀无声。
艾洛克一把推高话筒,半点场面话都不讲,“我是艾洛克,身份是画家,也可以称作艺术家。”
“在座的各位,跟我一样,都是艺术家,艺术,是对人性、情感、历史和社会的诉说,画笔不仅是展现技巧的工具,更是传递思想和情感的媒介……”
他面无表情,讲的冰冷刻板,没有丝毫对于后辈温情关爱,只有大佬对菜鸡的不耐烦,忽然,艾洛克表情一顿,刻薄的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随即笑得春风化雨,笑吟吟地讲着演讲词。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大佬看到了谁,笑得这么开心。
艾洛克说完最后一句,饱含欣赏的目光望着台下,很主动挥挥手,“没想到你竟然是这里的学生,怎么见到老朋友,都不跟我打个招呼?”
礼堂里瞬间炸了锅,学校里竟然还有人是艾洛克的朋友,全都左顾右盼,议论纷纷。
简裴杉揣上手机,轻轻一笑,落落大方地举起手扬了扬,全然不在意四面八方袭来的艳羡视线。
艾洛克朝他笑着点头,期待地问:“我还在等待你的下一幅画作,什么时候能让我鉴赏一番?”
简裴杉竖起修白削长的食指,用口型说:“一个月。”
艾洛克心情大好,躬身深深一鞠躬,退出了舞台。
周嘉脸比黄瓜还绿,艾洛克竟然是简裴杉老朋友?!
简裴杉从哪儿认识这么牛逼的朋友?袁牧不是说简裴杉离了霍序商啥也不是么?
艾洛克当着学校所有人的面,催着简裴杉画画,好像他是简裴杉的粉丝……
这个场面太令人跌破眼镜了,袁牧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周嘉疯狂地给他打电话,他只好说没了艾洛克,还有薛意和江图,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名流,总不可能每个人都是简裴杉的朋友吧?
许久之后,薛意踏上舞台的瞬间,众人终于从震惊里脱离出来,全场的欢呼和尖叫几乎掀翻屋顶。
但更令人震惊的事情随后发生了,薛意作为优秀毕业生,讲完自我故事之后急匆匆下台,众目睽睽之下直奔观众席。
他走到简裴杉的座位旁,微笑着问坐在简裴杉身边的学生,“他是我的朋友,我好久没见他了,能不能麻烦你换个座位?”
学生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电视里的明星,头晕目眩的答应了。
简裴杉单手扶住脸颊,心里幽幽叹口气,预感清净的校园生活要结束了。
薛意瞧他一遍,表现得非常热络,“上回说请你吃饭,没想到后来出了那种事,今天可是有机会请你吃饭了。”
“嗯?好啊。”简裴杉含笑轻快地答应。
薛意左看右看他,调侃地笑道:“你这次可不能放我鸽子。”
简裴杉“嗯”一声,无奈地说:“这次不会。”
这段对话一句不差地落在身边同学的耳朵里,同学发到微信群里,然后层层叠叠的微信群逐个转发,不到十分钟,礼堂里的众人全都知道了,当红的大明星薛意三番四次请简裴杉吃饭,简裴杉爱答不理还放人家鸽子。
周嘉的脸更绿了,怎么这些学生们只能仰望的名流,一个两个都是简裴杉的朋友?
不止是朋友,周嘉又不是傻子,艾洛克是导师般的欣赏,非常喜欢简裴杉的画作,薛意则是上赶着讨好,好像怕简裴杉不理他。
袁牧真是胡说八道,那位霍总已经倒台了,简裴杉没有他,就像鱼没有自行车,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周嘉的目标,只剩下一个很难搞的江图,不会也是简裴杉的朋友吧?!
江图作为特邀演出嘉宾,压轴出场,身穿一袭漆黑燕尾服,身形俊挺亮眼,他上台一言不发地坐在钢琴前,手指轻盈地舞动在琴键上,为紫藤市大学奏响校庆之歌。
没想到这位钢琴家居然这么帅,弹琴还弹得专注,俘虏男男女女一大片的芳心。
一曲毕,掌声雷动,江图起身致谢,周嘉抓紧机会抱着一束花上台,双手捧给江图。
江图面色平淡伸手接过,习以为常地搁在钢琴上,压根没有要和周嘉合影的意思。
周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雪白卡片,“我很喜欢你,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江图瞥他一眼,转头眯着眼睛看向台下,“不能。”
周嘉当众被拒绝,面红耳赤,尴尬得头皮发麻。
忽然,江图伸手抽过他递来的卡和笔,俯下身在琴盖上行云流水的写了一行字,写完之后他从周嘉送来的花里,抽出一支雪白的桔梗花,压在卡片上一同递给周嘉。
没料到峰回路转,周嘉激动地说:“谢谢谢谢……”
“是我要谢谢你。”江图盯着简裴杉的位置,从善如流地说:“请把这张卡和花送给你的同学简裴杉。”
周嘉:“……”
你他妈果然又是简裴杉的朋友!
被众人灼热目光洗礼的简裴杉,此刻气定神闲,笑得干净温雅,实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啊,好烦。
第70章
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
宽敞的落地窗玻璃涌入金灿夕阳, 身着整洁西装的律师落座在弧圆的会议桌,黑压压的坐了一排。
洛泱坐在会议桌的一头, 身子斜倚着座椅,指间松松衔着一支笔,听着负责资产律师讲述法律条文。
桌上的手机屏亮起,他嘴角随之微翘起,捞起手机屏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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