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摊开捂脸,自欺欺人“不认识我”。
一股暖流缓缓淌下。
王唯一睁开眼。
缓了一会儿平复心情。
这春梦做得高级,腿间还有实感。
灰色床单上多了一坨深色块状。
来月事了。
松了好大一口气。她没有怀上孩子!
悄悄揪着小被子轻掩住腿间,不能叫殷长衍知道,指不定得多尴尬。
又一波儿暖流,王唯一双腿合拢。
黏答答的好不舒服,要清理。
他怎么还不起床?
平日她睁眼的时候他早就出门了。
快要失去耐性,身侧床铺一轻,殷长衍坐起来。
身形虽薄腰线却紧致,肘部搁在膝盖上,手腕骨节分明、凸出来的一块骨头将皮撑出好看的弧度。阳光洒在修长的指甲上,赤瑛粉流光溢彩。
腿又直又长,在矮小的床铺上不得不稍微屈起。
发丝散在脑后,惺忪睡眼有点儿空,估计脑子里也是空的。
殷长衍顿了一下,转过头。
天边刚褪去鸦青色,阳光射进窗户,在殷长衍轮廓上镀了一层金边。
由于背光,他的表情不甚明晰。却能肯定在看着她。
王唯一不自在,下身的触感就越发明显。知道他看不出什么,但就是别扭,“你看什么。”
“你来月事。”
他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能一脸坦然地说出这话。
“能闻到。”
还好还好,不是看到床单上的痕迹。呃啊啊,难堪,没脸见人了。见鬼了,他会读心?册子里怎么没提过这回事儿。
“是你太好猜。”
尴尬到想挖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求你快从我眼前消失。”
殷长衍一走,王唯一从床铺上爬起来,烧水清理自己。
垫了几层草纸,去买换洗衣物。
院子里的月事带没有一样的,布也是花花绿绿,都是望春楼的姑娘们亲手缝的。打听了一圈,也没有铺子卖这个。王唯一买了布料和针线,对着它们头疼一整天。
从入门到放弃,不会缝。
还是垫草纸吧。
扒下床单丢到盆里清洗,血渍渗透进褥子。
连床一起换掉,叫季川流给她挑个床吧。
殷长衍走过街口,裁缝铺子老板正开门,“巧了这不是。这个月的布头质量好,我给你留了点儿大块的。娘子,给殷长衍拿来。”
屋里娇娇俏俏地应了一声,“哎。”
“我不要布头。”殷长衍说,“有没有细棉布?我买一尺。”
“没问题。”
王唯一坐在小凳子上捏着针线缝月事带,指腹上少说也有四、五个血洞,被扎得吱哇乱叫。
草纸又粗又硬,咯得那里不舒服。而且很不耐吸收,没一会儿就软趴趴,稍微多夹一会儿就要烂在裤子里。
门口传来动静。
“回来得真早。”王唯一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继续缝月事带。
要不是这玩意儿没卖的,她才懒得缝。
布料摔在地上。什么鬼东西,不缝了不缝了。
不行,得用。
不情不愿捡回来。
指头都要被扎漏风了。
缝了那么久,布还是那块布,没一点儿月事带的样子。
绝望,继续用草纸。今晚漫漫长夜可怎么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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