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屏上显示时间还不到九点半,距离我离开学校还不到两小时,但感觉已经过去很久了。平时这时候还在熬着晚自习,原来晚自习的时间可以拿来做这么多事。把时间浪费在晚自习上根本就是犯罪,是反人类的行为。
我无意识地看了看右手,忽然想到了什么,“你那里还有我的指甲吗?”
他摇头否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消失了吗,”我仔细观察右手,每一片指甲都复原了,大拇指指甲上那个换订书针时被刮出来的豁口也还在,“是隔空长回来了……”
他抓过我的手端详一阵,“看来把你当做无限内脏提供源的想法是不可行的。”
我把手抽回来并表示了唾弃,“别整天想些违法犯罪的事。”
“不过这里还是有点肿,”他抬手戳了戳我的脸颊,“而且肿得不对称。”
“因为我的脸本来就不对称。”
等等,这句糊弄白天用过一次了,是不是已经失效了?
他对以上发言不予置评,转而将手下移抓住我的毛衣边缘,“可以让我看看吗?”
我的视线跟着他的手向下,看到之前滴在衣服上的血还在,不禁有点烦躁,“随便,好看你就多看点。”
怎料他把毛衣掀了上来,腰腹上的瘀伤瞬间暴露在他的视线下,我果断一掌拍开他的手拽下衣服盖住伤痕。
“为什么这些伤没复原?”他满脸都是求知欲,“因为是昨天的旧伤吗?”
不是,跟时间没关系。
但就这么让他误解了也好,我回避他的目光点头称是,他叹了口气,“下手还真狠啊,他们就不怕把你打进急诊吗?”
您猜怎么着,我还真进过急诊,三年前他们拿精装字典在我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的那次。具体原因已经忘记了,反正就是那次体验让我想要远离文学。
当然这种事情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抓抓头发岔开话题,“直接打死不是更好吗?先不说这个了,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儿?”
他偏要问我问题,“死亡是什么感受,和睡着了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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