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收拾完,天已经全然黑了。
城市灯火通明,这一方小屋里也温暖如预初。岑屿和何池窝在床上,岑屿揽着何池,两个人看着电影。
何池总和他细声细气地讨论剧情,问为什么这个姐姐不喜欢她弟弟,问为什么这个主角可以逆风翻盘,又问结局是好的还是坏的。
乖乖的样子,总想让岑屿把他揉进自己的血肉,捧在心尖上。岑屿忍不住,便在他看电影时去吻他,亲他的脖颈,亲他的眼睛,玩他的手,穿插过去十指相扣。
何池眼睛一动不动看得认真。
“你、你别闹我呀……”
岑屿不听。
等何池对上岑屿的眼睛,不高兴地看着他,岑屿却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变本加厉地吻上他的唇。
舌尖描绘着形状,掠夺唇舌的甜意,吻得何池晕乎乎的,如同过往里那支塞在他手上的糖葫芦,他只小心翼翼地舔掉了面上的那一层糖衣。
岑屿亲他,他便乖乖任人欺负。
眼里蒙了一层水雾,看起来可怜极了。
岑屿喜欢这个人喜欢得都要疯了。
他撤开身,啄了一下他的唇,“宝宝,你喜欢我吗?”
何池听话道:“……喜欢的。”
“你还喜欢吃糖葫芦吗?”
何池眼中更湿了些,“喜欢。”
岑屿面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嘴角挂着浅笑,“你还记得,曾经有个小孩,一直拉着一个人叫哥哥吗?”
何池红了眼眶:“记得。”
岑屿脸上释然,“小池,哥哥永远爱你,别再离开我身边。”
他的小朋友道,“不会离开你。”
“哥哥,我是你的。”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我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第17章
何池已经忘了他是什么时候认出岑屿的。或许是一个契机,或许又仅仅是因为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让他在片刻之内不断触及。
他在粉碎成灰的过往间,在梦里唯一的那个鲜红艳丽的山楂色当中,在渝晚声嘶力竭的质问声里,伴随着漫长的钝痛,他方才回忆起了那些血流如注的真相与失去。
他吞了镇痛药,脑中胀痛,胸腔窒息,固执地待在岑屿身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岑屿的一举一动,一分一秒的时间过去,眼前浮现出一片旧影,在胃部和脑中的头疼欲裂中,他清醒片刻又悍然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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