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那边专门煮了羊肉汤,她很早就说过要一起吃,宋春汐抱歉:“娘,我还是得回去。此事原也是管事告知的,恐怕婆母一会要问问我。”
徐凤娘一点不生气:“好好好。”看向徐钝,“你总有空吧?”
如果宋春汐留下的话,他必然不会拒绝,可她走了,他就不愿意面对宋仁章,徐钝轻咳一声:“我也有事,姑父既然无碍,我便跟春汐一起走了。”
徐凤娘知道侄子跟丈夫不合,没有勉强。
从正房出来,宋春汐看着徐钝,打趣道:“你这‘四耳’,真不知是谁打了父亲吗?”走得急,她发髻松乱了,有几缕青丝落于脸颊,她撩到耳后,手也没放下来,歪着头继续问,“我不信传得到处都是,云栖桥又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方。”
这动作对她来说很是随意,可徐钝的脸却有些红。
勾人不自知就是宋春汐这样的,许是真把他当兄长,他微微挪开目光:“姑父弹劾兵部尚书的事你可知?”
“嗯,我听娘说过。”
“冯尚书前不久引咎致仕了,可能是冯家的人为此迁怒姑父。”他当时是存了心利用宋仁章,但也确实是助宋仁章一臂之力,只是他没有料到冯尚贤的幺孙会这般冲动,之前明明是拣软柿子捏,可能是狗急跳墙了。
宋春汐颦眉:“原来如此。”
这朝堂上的事她当真一点不知。
都怪霍云,没告诉她!
可惜她怕连累徐钝,也不敢与他联系了,宋春汐想着,低声问徐钝:“你没有再查矿山案的事吧?”
徐钝一时不知该喜该怒,过得会,他淡淡道:“查又如何,不查又如何?”
怎么他不听呢?宋春汐大急,拉住他衣袖:“我不是让你别查吗,此事对你没有好处……你又不是朝堂官员,何必惹火上身?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别等到时候被人发现你,你就危险了。”是她疏忽,不应该把徐钝牵扯进来,如果徐钝为此丢了命,她怎么承受得起?
见她脸色微微发红,显是过于担心了,徐钝却是一阵欣喜,忽然觉得就这么查下去也不错。
他第一次发现,宋春汐原来这么关心他。
看来那几年对她的好没有白费,他唇角微翘:“谁让你不告诉我真相,你不告诉,我就一直查。”
“……”
宋春汐一阵头疼,叫道:“表哥!”
他何时变得这么不懂事了?
听她喊得尾音颤颤,几乎要跺脚的样子,徐钝差点笑出声。
就在这时,杏儿突然道:“少夫人,好像是都督来了……”
不远处有道身影站在黑暗里,官袍上的金色微微闪动好似夏日里的萤火,宋春汐怔了下,而后有些欣喜,松开手中的衣袖,迎了上去。
看着她猝然离开的背影,徐钝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霍云,心情也不怎么好。
刚才那声又娇又气的“表哥”,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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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难道她平日就是这么跟徐钝相处的?如果他来晚一些, 她是不是要做出更为过分的举动?
越想胸口越闷,霍云站着没动。
宋春汐走到他面前问:“是不是乐公子告诉你的?所幸我爹的伤不重,只是擦破点皮, 我正打算回去呢。”
仍是没有丝毫心虚的样子, 仰着的一张脸艳若桃李,灼灼生光,霍云心想, 这幅样子还去扯别人衣袖, 她当真是没有一点分寸!
可当着旁人的面, 他不好发作。
勉强按捺下来,他看向徐钝道:“听春汐说你消息灵通, 果然如此。”
短短一句话却是有两层意思,一是宋春汐请他查案的事, 霍云已经知道,二是,徐钝心想, 大抵是瞧见宋春汐跟他亲近, 心里不痛快了,多少有点敲打之意。
这无可厚非,毕竟那是霍云的妻子,怎能不在意?换做他,说的话也不会好听。
徐钝向来识时务, 哪怕他心里也不痛快,但也知此时不该留下,拱拱手道:“什么消息灵通, 在霍都督您面前那是班门弄斧……既然您来接春汐, 我便先走了, 告辞。”
看他大步流星地走远,霍云转头问宋春汐:“你刚才跟他说什么?”
“矿山案的事。”宋春汐抬头瞧一瞧天色,“我们去车上说吧,母亲恐怕在等着呢。厨房今儿煮了羊肉汤,母亲还说要开一坛荔枝酒。”
现在急着回去了?如果他没来,只怕还要待一会吧?霍云眼眸眯了眯,没说话。
等到马车上,他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将她压于车壁一阵猛亲。
简直是要把她吞下肚的架势,宋春汐感觉舌尖都被要吸破,忍了一阵,实在忍不住了,用力推开他:“你干什么?你要吃了我啊?”
他确实想吃了她。
就宋春汐刚才那声“表哥”,他吃她不冤枉吧?
虽说她一直都坦坦荡荡,表现的与徐钝没有私情,可他以前没看到还好,这一看,他也忍不住,霍云道:“你本来就是我的,我吃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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