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什么疯话?
吃错药了?
她刚才还当霍云很关心她娘家的事,有些高兴,谁料到他那么奇怪!
简直是发泄的样子,亲得不管不顾,宋春汐抚着唇角,秀眉紧蹙:“你到底是为何过来的?”若是为她父亲,照理该先问问父亲的事,可他竟像是冲着她而来。
被那两道探究的目光盯着,霍云稍许平静了些。
刚才确实没控制住,脑海里全是她对徐钝撒娇的样子,恨不得吞噬掉她,让她与自己融为一体,完全失了理智。
可这样又能解决什么呢?
瞧瞧她,已经在生气了,恐怕是有些疼,他想着,把她搂到怀里,柔声道:“一时没注意,弄疼你……给我看看,有没有破了?”
多少是知错的态度,宋春汐的气顿时消去了些,嗔道:“幸好我推开你,破倒是没破。”
“没破就好,”他一只手放到宋春汐的脑后,贴着柔软的青丝道,“下次有事,你先等我回来,别一个人就走。”
难道是为这个他才如此奇怪?
宋春汐好笑:“我爹被打我哪里还坐得住?再说,我怎么等你?万一你不在城内呢?”
“你可以先让小厮来传话,我不在又另说。”总之,他是不想让她再单独碰到徐钝的,“我与你同去,事情也好办,就像岳父的事儿,你最后还是要找我吧?”
啧啧,跟她显摆起他这都督的本事了!
不过这也正中下怀,宋春汐道:“行,我便听你的,”顺着就把他往高处夸,“我听说好似与冯家有关,那冯尚书被我爹弹劾,致仕了,不知是冯家的哪个指使的……不过我也不怕了,有你在,这主谋怕是躲不了两日吧?你霍大都督一出手,准是手到擒来!”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一下把日期定为两天。
不得不说,宋春汐越来越会利用人,不过他不介意,他要什么也很明确:“你若凡事听我的,我自当什么都帮你解决,今儿不过是件小事。”
看他夸下海口,宋春汐明眸转了转:“矿山案是大事,所以过于棘手你一直查不清楚?
“时隔太久,总得需要时间,不过也有些眉目了。”
宋春汐一喜:“什么眉目?”
哪儿能轻易就告诉她?他今儿被她气得够呛,又把岳父的事给揽到手里了,霍云低下头在她耳边道:“你是才女,该听说过‘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不等她回答,解开腰带,吩咐车夫,“多转几圈。”
“……”
耳边一时只余马蹄声,在寂静夜里“踏踏”作响。
羊肉汤在锅里又多炖了许久,熬煮得软烂无比,香味浓郁。
霍夫人瞧见夫妻二人终于出现,心里乐开了花,招呼道:“快坐下吃吧。”吩咐丫环倒酒,“春汐,荔枝酒容易醉,你这回少喝些。”
宋春汐从车上下来脸就是红的,此时更红,低低应了声。
裙衫湿濡沾在身上并不舒服,可若先去洗浴,再来用膳也太明显了些,她偷偷瞪了霍云一眼,心想等会非得要问清楚矿山案的事,不然他别想睡觉。
霍云却是心情愉悦。
犹记得那回她崴了脚被他抱上马车的事。
天知道当时他忍得多难受,今儿算是得到补偿,他连喝了好几碗羊肉汤。
霍夫人席上问起亲家公:“若是严重,你明日再回去看看。”
“不重,不然我就留在那里了,您别担心。”
霍夫人点点头,又叹口气:“宋大人真不容易,一心为民可偏偏成了别人眼中钉。”看向儿子,“你要保护好你岳父,这回没事,下回可不知了。”
霍云道:“我派几名护卫……”
“没用,我本来也想把护卫留下来,可我爹不要。”
霍云一笑:“可以让护卫暗中保护,不同他提就是。”
还有这种办法?宋春汐问:“不会被我爹发现?”
“都是训练有素的,擅于隐藏。”
她身边就有两个暗卫,可她并没有察觉,霍云心想,周士安一事已经过去,但谁知会不会又冒出别的公子,他并不打算撤走。再者,便当多一层保护,她做事有些随性,说去怀县就去了,说去梁州也是,谨慎些总不坏。
酒足饭饱后,二人向霍夫人告辞回了南苑。
宋春汐急着去洗浴。
因在路上耽搁了时间,晚膳又吃得久,等二人收拾好上床,已经是深夜。
宋春汐打了一个呵欠,勉强提起精神:“你同我说说,矿山案有什么眉目了?”
霍云道:“明日再说。”
她不依,拿手指轻轻戳他:“就一两句的事,你快说嘛。”
许是喝了酒,撒娇地那么厉害,霍云挡不住,捏了捏眉心道:“好吧,我便告诉你一桩,那矿山崩塌是人为,并非天灾,是有人故意令它崩塌,压死矿工。”
宋春汐骇然:“如此狠毒?”
他查到这一点时,也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查个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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