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闻言,也好奇地望过去。
说到这个张子澄来了兴趣,他放下手里的包子说:“三日后夜半动手,不取性命,只拿东西,将迷药偷偷放进吃食里,将这船上的人都放倒了,便可成。”
“是可行。”周始微微颔首,“但不能是三日后,要先等船快到达东昌再动手。”
这水面茫茫,风险极大,若出点什么变故这地方便是逃也逃不掉。
“而且,就算这船上的人没了,船上的机关是不会消失的。”周始补充道。
张子澄明白他的顾虑,看了一眼楚慕,“你们这次绕东昌而行,是怕再遇到有龙吧。”
楚慕闻言,下意识看向周始,心里只盼那些人不要追来了。周始轻抬了一下眉梢,“楼里怎么说?”
“你不过就杀了一个刘成,十方楼里,争权夺利之人不计其数,你不该问他们怎么说,而是问自己怎么想。”
“我?”
周始冷笑一声,眼神陡然凉了下来,“他死了便死了,我没什么好说。”
张子澄笑:“这便对了。”
思虑一刻,张子澄又说道:“不过,大楼主将刘承易召了回去,两人还是密谈。”
“刘承易不过一个废物,他比有龙,差了不知多少倍,他敢来,我不会有命让他回去。”周始倒是不怎么担心这个人。
“也是。”张子澄也赞同。不过他总觉得哪里奇怪,周始杀了刘成,真要算也属于楼里各门主之争,大楼主为何要一直召周始回去?
他看向周始:“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大楼主似乎对你格外有所不同。”
张子澄这么一说,周始也察觉到些许不对劲,细想起来,在十方楼这些年,凡是与刘成有关的事,件件都与大楼主脱不了干系。
这位大楼主已不问世事多年,身份极为隐秘,楼中事务都是有龙在管,如今刘成死便死了,为何又急着让他回去。
其中到底有什么隐秘之事,是他没有察觉到的。
“阿始。”楚慕拉了拉他的衣袖,周始恍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没事。”
无论如何,他已大仇得报,过往那些的恩恩怨怨皆与他无关,管那么多做甚?
周始敛眉,声音不起一丝波澜,“罢了,反正那里面没有一个好人。”
一听他这话,张子澄刚咽下的粥顿时就不香了,他放下碗没好气道:“什么话!我不就是大大大好人!”
周始笑了笑,“先聊正事。”
“这便是正事。”张子澄不依不饶道,楚慕见状不禁笑出了声。
周始轻飘飘地扫他一眼,张子澄收起脸上笑容,“这些日子我会做好准备,届时等到了东昌附近,会有船来接应我们。”
他说着往后面一靠,懒洋洋道:“说起来这刘家船也是个享受之地,我得好好玩几天,把情况摸仔细了。”
楚慕对二层是越发好奇了,“对了,你们要取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你们自己知道吗?”
张子澄摇头,将目光投向周始。
周始:“是一个黑色匣子。”
“匣子?里面藏着很重要的东西吗?”
张子澄摇头:“不清楚,有人花重金求上了十方楼,我们只办事,至于东西是什么与我们无关,也不过问。”
“刘家船里最麻烦的便是机关。”周始用碗将三层的方位摆了出来,“当时我进去已经找到那东西了,就在眼前,可我取不走。”
每当你触及一个方位时,暗处便会猝不及防的涌发各种暗器箭矢,速度惊人,根本无法顾忌其它。
张子澄:“你一个人进去,对付那些机关自然腾不开手。”
楚慕安静听着,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周始问道:“那匣子放在什么地方?”
周始忽然扯了扯唇,没什么温度,“刘含英的闺房里。”
…………
水上风光秀美,水波粼粼,楚慕站在甲板上吹着风,淡紫色的衣裙随风扬起,勾勒出女子姣好的身形,她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别着流苏花簪,透出一股天然素雅的美。
张子澄从周始房内出来时,便见到她站在桅杆边发呆,他走过去,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问:“你和周始怎么样了?”
楚慕侧过身子,“我和他没什么啊。”
她没听懂张子澄话里的意思,张子澄却笑了起来,盯着楚慕,“还说没有,你们俩昨天夜里不是睡在一间房吗?”
他怎么会知道?!!
楚慕心里一惊,连忙解释道:“这……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你误会了!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我误会什么了?”张子澄啧啧几声,双手抱住胸,笑道:“我什么都没误会,你是喜欢他吧?”
“对不对?”他双眸含着一抹浅笑,有几分不怀好意。
楚慕才不会承认,涨红着小脸,开口便反驳他,“不对!我们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外加很好的朋友。”
张子澄幽幽道:“可是你喜欢他。”
“没有!!”楚慕气极了,一时又不知道拿什么话堵他,只能干站着瞪他几眼,双颊迅速染上几片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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