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灯在答话,又像想起什么,嘴角扬起一个微涩的笑。
“你还会日语?”林好又问。
“前段时间不是看动漫么,字幕组出的太慢了,我就自己学了点。”姜迎灯说着,也八卦问她,“你又面基,怎么又是体院的?”
“肌肉太an了,我真把持不住。”林好抓住她胳膊,“啊啊啊帅死了!”
姜迎灯苦笑一声。
中途休息,她拿手机看一眼,没有什么人给她发消息,数不清多少次,偷偷潜入和梁净词的对话框,很想知道昨晚、他最后做出的抉择。
但有什么东西拦着姜迎灯。
她处在劣势的下风口,什么都没有,只有梗在她脚前的一点自尊,撑着她不让她继续往下滚落。
姜迎灯兜兜转转,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
在桌上趴下。
林好和人手机聊天聊得心花怒放,喜形于色。
见她结束,姜迎灯才小心翼翼地jsg问一句:“你那天说的高手,是什么意思啊?”
林好说:“很简单,如果你感觉自己被吊着,那多半就是了。当然,前提是你得对这个人春心荡漾,人对无感的人都是万敌不侵。”
姜迎灯想了想,气馁地说:“可是我连有没有被他吊着我都不知道。”
所有让她“春心荡漾”的细枝末节,在他的口中、行为里,却总是发生得那么顺其自然。
就好像说就说了,做就做了,倒也没有太多目的,她的多心就真成了多心。
连嘴角那点清浅而勾人的笑意都仿佛是浑然天成的。
林好说:“是什么人啊?”
在众多的标签里,姜迎灯选择向她透露一点点:“一个比我大很多的人。”
“老男人啊?”
“不老,二十五六,正年轻呢。”
“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姜迎灯摇头,“应该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利用这点去做什么,或者觉得优越。就是怎么说呢,好像他完全不在意这些。我喜不喜欢他,都不会影响到他什么。”
林好揣摩一番,说道:“哎,我教你个办法,可以浅浅判断一下。”
迎灯忙问:“怎么做?”
“你找个男人激一下他。”
“具体一点呢?”
“就是稍微给他透露透露,你要交男朋友了,然后看看他什么反应。他要是急了,你不就反向拿捏了吗?”
姜迎灯坐直身子,觉得这法子听起来有效。
林好:“不过这一招只能在你俩快捅破窗户纸的时候用。太早的话,男人会觉得丢了这条线上的鱼也没什么损失,放就放了。你懂不懂?”
略懂一二,但姜迎灯说:“我连窗户纸在哪都摸不着。”
林好笑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苦笑:“我真的不知道。”
“老男人,哎,祝你好运吧。”
姜迎灯:“不老,年轻呢。”
“好好好,不老。”
姜迎灯又伏下,林好揪着她浅色的发梢在玩,迎灯偏过头看窗外,不料短短十分钟,那片叶果真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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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入了冬。
姜迎灯照常每周末去顾家。
顾妙妙绞尽脑汁写完一篇作文,接下来的闲暇时间里,姜迎灯陪她读了两小时的书,因为加入了诗社,她最近偏好诗歌。但念给小朋友听,她就会觉得不耐,觉得无聊。
姜迎灯发觉,人对文字的悟性与灵敏是与生俱来的,生来没有,那就是没有。
从前梁净词给她读红楼里的判词,她就觉得无比好听。诗篇动人,他的声音也悦耳。
顾妙妙耐心极差。最终书念不下去,姜迎灯就自己翻了会儿诗选,随小孩看她的漫画去了。
顾淙和顾影对她都很好。
姜迎灯来得不算勤,只见到过一次顾家的长辈,顾妙妙的太奶奶是t大的退休教授。平日不住这里,来家中取过一回经书,见了迎灯也随和,笑问有没有被怠慢。
在有靠山的人面前,一家子都当好人。姜迎灯心知肚明,她沾谁的光,才踏得进人家的门槛。
因为两个女孩都在看书,房间里太安静,在客厅攀谈的声音就轻而易举通过门缝传进来——
“那人家不愿意我能怎么着,你换一个不行吗?追你的人绕地球两圈了都,干嘛非得执着于一个得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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