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猜错,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林婉君,他上回来楼里,在台上看了几眼她的演出,艺名叫什么玫瑰的歌女。
林婉君穿着一身到小腿的素色旗袍,一根松松的长马尾,丝巾固定落在肩的一侧。样貌算不上艳丽,却是漂亮的。
她看着来人,语气掺着疑惑:“傅少爷?”
“你,”傅荣卿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你住在这儿?”
“不是,这是商老板的房间。”林婉君没有把门口的位置让开,手里捏着一条白色毛巾,看样子才拧干,迟疑道:“傅少爷,我已经把话和太太说清楚了,所以关于婚约一事,就当…”
“哦,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林小姐,麻烦借过。”傅荣卿侧身进去了。
商昀秀半躺在床上,神色恹恹,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明明昨儿从楼里把人送回来时还不是这样的。
林婉君跟进来,轻声道:“傅少爷,商老板病了,您有事下次再来吧。”
“婉君,你回去休息,我和傅少爷有话说。”商昀秀说得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林婉君欲言又止,终是把帕子放在盆里,带门出去了,临走还极不放心看了傅荣卿一眼,怕他把商昀秀吃了一样。
商昀秀视线落到傅荣卿身上,只是看着,不说话。傅荣卿环顾房间一圈,打心底觉得这地方冷冷清清,不像商昀秀这种模样的人会住的地方。
他打量完回头,稳稳接住商昀秀的眼神,迈步走到床边,幽幽地道:“婉君?”
“什么?”
商昀秀的声音有气无力,听得人心肠子泛软。
“你叫她婉君?秀秀难道没发觉什么东西翻了吗?”傅荣卿很是自来熟,在床边坐下,抬手贴着他的额头。
这温度都会烫手背了。
“什么翻了?”商昀秀扭头躲开他的手,或许真的没什么力气,拒绝都是软绵绵的。
“醋坛子,我的醋坛子翻了。”傅荣卿捡起盆里的帕子,拧干了摊在他的额头上,“你不叫我荣卿,就不许叫她婉君。”
商昀秀看着他,目光柔和,不想和他贫嘴,直接问:“二爷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来看看你扭伤的脚,也还好我来了,否则你发烧了我都不知道。”傅荣卿果真拿了跌打损伤的药,掀开他脚下的被子。
扭伤的脚一看就没做处理,骨头那一片青紫更甚。
商昀秀下意识缩了缩脚,这回没说揶揄他的话,直接不回他的话。清凉的药膏贴着脚踝,被傅荣卿揉热了,酸痛一夜,这一下有了缓和。
“秀秀,你和林婉君什么关系?”傅荣卿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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