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荣卿当然听出他在挖苦自己,一脸的不在意,倒是盯着他脸上的淤青,问:“让人打了?”
他想抬手摸一摸,商昀秀不留痕迹的将脸别开,往旁边挪了几步,不紧不慢坐到桌前倒了杯水。
“洪锦文打你?”傅荣卿一边猜测,一边坐到商昀秀旁边,抢走了他手上的杯子,“他怎么会打你,没道理。”
商昀秀这才抬眼看他,“二爷知道的可真不少。”
“他那个大儿子,洪什么柏的倒是有可能,”傅荣卿分析说:“你去一趟洪宅,出来就带伤,那个狗崽子竟然敢动手打你。”
“还知道些什么,一起说来听听?”
“还知道”傅荣卿故意拖着,望着他的脸,“你扔了洪锦文给的扳指,确实该扔,款式丑死了,带着掉价。”
商昀秀就知道傅荣卿手段了得,心里默默地生气,他瞟了一眼地上的箱子,“这是什么?”
“平安钱庄放账本的保险箱。”傅荣卿起身去找药箱,昨天来的时候恍惚瞄见红十字了。
“你拿人家的保险箱来我这里做什么?”商昀秀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好心肠的傅二爷终于看到了药箱,一整个拿过来,挑挑练练捡出几样能用的出来,“这保险箱有密码,我没试开,秀秀这么聪明,肯定能搞定。”
“二爷真这么想的?”商昀秀冷哼一声。
“也不全是。我想,能知道‘枇杷怎么卖’的人,打开一个保险箱有什么稀奇?”傅荣卿拧开了消毒水,沾湿棉签,拉着商昀秀的胳膊不许他动,“拳头抡圆了揍的?多疼啊,可要把我心疼死了。”
“”
才碰着嘴角的伤,这地方的皮薄,商昀秀忍不住‘嘶’了一声,怕傅荣卿忽然使坏用力,牢牢抓着他的手腕。
“不处理就破相了。”这么拦着傅荣卿不好操作,捏着下巴扶正他的脸,哄小孩似地说:“听话别动,消了毒才好上药。”
商昀秀准备说话,傅荣卿马上用拇指按着他的唇,“也不准说话,听我说就是了。”
商昀秀:“”
“你帮二爷打开保险箱,二爷帮你揍人,怎么样?”傅荣卿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捡起桌上的小扁铁盒,里面是白色粉末,消炎用的。他换了根干净棉签,裹上粉末轻轻地涂,表情极为认真。
商昀秀并不是第一次和他挨得这么近,却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他。
傅荣卿表明不怎么样,在某些事情上还是靠谱的。开医院和学医都不假,如果不是真心的喜欢,这种纨绔早就甩手不干了。
装酥饼的油纸袋里除了饼,就是傅荣卿名下这家医院的调查报告。藏在油袋专门分出的隔层,商昀秀始终认为小心驶得万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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