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殷介然嘴里塞着布,被人推上了卖台。
求死不能。
卖台上的人都穿得灰扑扑的,殷介然也是,但他的眼睛却清澈得见底,好像泥塘里冒出来的一圈水汪。
这就是狄英时隔几天再次见到殷介然的感觉。
他被推攘着,被打量着,被展示着。
却神色平静。
人牙子大声嚷嚷着:“细皮嫩肉的小子!俊得很!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台下的人贪婪地注视他的脸。
“我出十两!”
“我十五两!”
“二十两!”
“三百两。”狄英道。
殷介然抬起眼,与她隔着人群对视。
王府内,几个小厮麻利地布置房间,管家对殷介然献着殷勤:“您既来了我们王府,就安心在这住下!世子爷顶顶会疼人,您看您多大的福气呀哈哈哈”觑见殷介然面如死灰,管家识趣闭嘴,又偷偷看了一眼狄英的脸色,低声告退了。
管家走后,殷介然仍然保持枯坐之态,埋下头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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