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离开,远远听见赵小山骂了一句脏话:“我生的女儿,天底下没有配不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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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澍本想在风驰大展宏图,没想到因为前女友仓促离开,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回到金融圈反而更如鱼得水,各大应酬场合也能坐上上座。
最近唯一头疼的,反而是他的老东家。
他能在普天银行能站稳脚跟,靠的就是从风驰带来的业务,顺着产业链深度捆绑,可现在却成了埋在他脚下的大雷。
许澍来普天的第一件事,就是为风驰量身定制一揽子金融服务,一切都走快速通道,申请的授信额度明天就要上会,他却不敢去汇报了。
按说风驰正是用钱的时候,但态度不咸不淡,池遂宁到现在都没露面,让他心里十分没底,不知他到底是另有出路还是破罐子破摔。
思来想去,他还是按捺不住去了风驰。
这几天风驰正处在舆论旋涡,产业园里却和往日一样平静,似乎没什么不同。
池遂宁仍旧很忙,见缝插针接见了他。他脸上略有疲色,但没有一丝窘迫。
“不愧是池总,临危不乱,气色真好。”
池遂宁把签完的文件递给陈星,瞥他一眼:“我的习惯你应该没忘,有事直说。”
许澍变了身份,语气也比往日随便了许多:“池总说笑了。以前咱们是一条战线上的,现在您是我的甲方,我自然得更尊重些。”
池遂宁蹙了眉,面露不耐:“可我看你像是以债权人的身份来的。”
“您既然这么说,我就跟您透个实底。明天风驰的综合授信额度就要上会了,我原本有几分把握,但现在风驰已经挪出了普天银行的白名单,恐怕很难过得了这关。”
池遂宁面色没有丝毫波动,仍旧淡淡看着许澍:“我相信许总对风驰的业务,一定会尽力而为。”
许澍忍不住诉苦:“池总,您对我有恩,我能做的肯定不遗余力。可是您也知道,现在风驰股价跌成这个样子,e5销售也受到阻碍,舆情一塌糊涂,我在授信管理部那边承受了很大压力。咱们不如开诚布公谈一谈,风驰到底有没有后手?”
池遂宁扬了扬眉:“这些财务总监没有告诉你?”
“您给我句准话,我为您冲锋陷阵,才能放心。”
池遂宁笑了笑,当着他的面摸了摸手上的婚戒:“许澍,你能力出众,我念你和我太太是旧识,所以不介意把你扶上马再送一程。不过你除了风驰,也该多发展点新客户,不然马行长还以为你没有进步。”
许澍听得直冒冷汗,池遂宁话里话外一点也不怕从普天拿不到钱,反倒要把风驰的业务拿走。
他心里打鼓,又怕他虚张声势,强作镇定问道:“除了银行授信,现在谁还会给风驰成本这么低的资金?”
三两句话的工夫,话题已经从风驰的舆论危机转向了金融业务。
池遂宁望向窗外:“风驰产业园现金流稳定,马上要上市发ets,虽然成本高些,但报表好看,也没有偿债压力。”
这事儿的内幕许澍知道一些,产业园早年拿地成本很低,这几年又运营得当,风驰早就想用它做底层资产上市融资,自开放试点就申报了。但区里对这块地觊觎已久,总想寻个由头收储再开发,所以一直百般阻挠。
“您用产业园发ets,能过得了区里这关?”
“这事儿不劳许总费心。”
池家在京城富了三代,人脉资源远非许澍这样的小镇做题家能想象,他捏了拳,转而提起了另一桩事:“听说风驰要联合国内的新能源汽车公司成立产业基金,规模几百亿,是真的吗?”
话一说出来,池遂宁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看了看表,不经意道:“托管这种简单业务在哪做都一样,要是普天批了授信,我也要卖你们马行长一个面子。”
陈星适时地敲门进来,提醒池总要去开会,许澍做过他的助理,知道这是赶客的意思,赶紧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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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姚牧羊一上班,就被lae拉到窗边说小话,告诉她风驰终于发了声明,一条澄清造谣醉梨的员工上个月因绩效不达标被公司辞退,现在正在进行劳动仲裁;另一条竟然是承认e已婚,还让大家不要传播不实言论,否则将走法律程序。
“这种时候还维护老婆,你说他是不是真被下降头了?”
这些新闻姚牧羊早就看了一个遍,打了个哈欠:“e结没结婚,降没降头,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理工大学的吗?快跟校友打听打听,e娶的那个小狐狸精是谁,我好奇死了。”
她一本正经:“少看点八卦吧姐妹,你来六大的时候e早就走了,有什么好好奇的?”
lae义愤填膺:“要不是我来得晚,早就把e拿下了!你看看她,长得也就一般般,跟你也差不多,还说是校花呢。”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干活吧。”
“等等!”lae忽然把手机上的照片比到她脸前,左看右看,眼神越来越不可置信:“不会吧??”
姚牧羊手机一震,赶紧接起来:“您好您好,方便方便,您请说。”
然后边说边往外走。
等她听清对面人的声音,忽然有些后悔,比起这位,她倒宁愿听lae聒噪。
“许总,我现在忽然又不方便了。”
“我在楼下,你下楼我们聊两句。”
“今天忙得很,改天吧。”
“就五分钟。”
姚牧羊伸着脖子看了一眼窗外,许澍西装革履,正在大门口扶着车门打电话。她有些困惑,风驰出来的怎么约人见面都是这种调性,一个两个的直接开着车来堵门。
“往前走五十米有个咖啡厅,等我十分钟。”
许澍喝完半杯冰美式,姚牧羊才端着保温杯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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