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找你的。”
“啊?”
“我让lve叫你下楼吃饭,结果他说你去相亲了,于是约会就变成了喝闷酒,谁知刚喝了半打,又在酒吧遇见了你。”
电视上狗血的剧情忽然也不那么狗血了,毕竟现实也不遑多让。
姚牧羊忽然起了兴致:“那如果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饭桌上相亲,你会说什么?”
池遂宁捏了捏她脸蛋:“我没有相亲过,我不知道。你说说看,你们相亲都说了什么?”
这陈年飞醋吃得十分没道理,但她还是耐心科普:“一般是谈谈天气,工作,家庭条件,资产状况;谈得好的话,就聊星星月亮,诗词歌赋,人生哲学。”
池遂宁手上用力,恨恨道:“你是真知道怎么气我。”
脸蛋在被人手里,不得不低头,她含混不清申辩:“如果是你的话,肯定就不聊这些了。”
“那聊什么?好好说。”
“我会直接问你,帅哥,要不要去酒店一叙?”
“你也是真知道怎么哄人。”
池遂宁松了手,却不肯再放她追剧,用毯子一裹就把人带走了。
“哎哎哎去哪儿?”
“回屋叙旧。”
朝十晚十二的工作节奏极为熬人,一旦开始,时间就过得飞快。姚牧羊和池遂宁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有了时差,只有每天深夜,才有片刻依偎的时间。
筋疲力尽的时候,她抓着身边人的手,忍不住会想,自己没有来处,但也许会有一个归处。
过了几日,池遂宁去慈城出差,她却没空跟去。如今外婆在京城,赵小山不知所踪,慈城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滨海的城市。
赵小山的录音不足以作为呈堂证供,却是启动调查的重要线索。卢英才很快被停了职,风驰的生产线项目成为当地的重点工程,由一把手亲自督办,进度突飞猛进。
姚远峰树大根深,没有遭到波及,但隐隐有传闻,说他的调令马上要下来了,看似平调,其实是换了个虚职。
姚牧羊去宋家闹了一场后,一直在幕后坐镇的宋雨一反常态,接连参加商务论坛甚至时尚活动,这位京城昔日名媛赚足的眼球。
信任这种东西力量强大,也极脆弱,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箭裂了缝,就再不敢倾力付出,家族多年基业,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最可靠。
池遂宁好容易寻了一个中午的空闲,去找姚牧羊吃饭。谁知她一早被黄微粒约走了档期,闺蜜俩亲亲热热挽着胳膊从他面前走了,竟然没人得闲问一句他吃饭了没。
他站在六大会计师事务所门口愣了半晌,思考家庭地位这个艰深的哲学问题。
昔日上司ande ng迎面走出来:“e,好耐冇见!”
ande来自港城,在京城总有些格格不入,难得池遂宁会讲家乡话,又是得力干将,如今见面分外惊喜,赶紧拉去附近餐厅叙旧。
再洒脱的男人上了年纪,也难免爱听婚恋八卦:“大家都话ea系你老婆,系唔系真架?”
池遂宁亮了亮手上的婚戒,真假不言而喻。
ande连道几遍恭喜,又说:“你放心,我会帮你睇住佢。今年glbal计划竞争激烈,但我一定会极力推荐ea。”
池遂宁一走神,手里的牛排刀切到了盘子,发出一声尖利的噪音。
ande目光瞟来,他立马恢复镇定:“多谢,这一餐我请。”
姚牧羊夜半回到家,高跟鞋一甩,就往沙发上倒。
倒到半路,发现上面还坐着一个人,外套未脱,只松了领带和领口,冷着眼看她。
她自知理亏,蹭到他身边坐下:“还生气呢?微粒失恋了嘛,鬼哭狼嚎的,我要是不安抚住她,她能抱着我哭一晚上。”
池遂宁挪开半尺,不答话。
姚牧羊追上去,在他领口闻了闻:“喝酒了?晚上有应酬?”
池遂宁还是不答。
她目光扫到茶几上的冰桶和酒瓶,笑了:“不是吧,这就喝闷酒了?还冷战?今天好累,早点睡觉好不好?”
池遂宁终于有了反应,转头看她:“哄这么两句就累了?”
他饮了酒,脸上虽看不出醉意,锁骨却泛着粉红,阴阳怪气地说话,反而惹人怜爱。这要让风驰员工见了,怕要惊掉下巴。
不爱求人的人张了口,总要给点面子。
姚牧羊上了他的膝盖,捧住他的脸,在唇上轻轻印了一下,尝了尝酒香,然后翻身下来,拿起他的玻璃杯:“这酒不错,要不我陪你一杯吧,就当赔罪。”
池遂宁从身后伸出手,捂住杯口:“不准。”
早不能晚a,生命缺失一大块,她苦着脸控诉:“为什么?我都好几个月滴酒不沾了。”
“结婚吧,姚牧羊。”
她愣在原地,连酒杯也忘了抢,然后晃了晃无名指上叠戴的两枚戒指:“你失忆了?咱俩结婚很久了。”
“我是说,办一场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结婚了。”
姚牧羊表情讪讪,一点也不感兴趣:“你喝多了吧,咱俩又不是没上过新闻,早就人尽皆知了。”
“不够,即便内地的知道,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婚礼应该办三场,港城一场,纽约一场,法兰克福一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