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岳兴阿今日游学归来,听说了佟家的事情,又听说您召了赫舍里氏进宫,便求了儿臣过来瞧瞧。”
“岳兴阿,可是隆科多的嫡长子?”康熙见到太子后面色显而易见的放缓。
“正是,他听说赫舍里氏受的罪后自责不已。”
康熙看着太子话里话外还是向着赫舍里氏,心中也是明白佟家这一遭不仅将胤禛得罪了个彻底,还有太子这边也是再次上了黑名单。
“一会儿御医给赫舍里氏看完诊,你便带她去见岳兴阿吧。”太子在临走前跟康熙私语了几句,康熙略作思忖便点了点头。
毓庆宫内。
赫舍里氏和岳兴阿母子两人抱头痛哭,赫舍里氏是为着还能见到自己儿子一面而哭,岳兴阿是为着自己母亲受了如此大的罪而哭,太子见状示意内侍们都离开,给这母子两人独处的空间。
“额娘,都怪儿子粗心,不知阿玛竟如此待您,待儿子回府后一定为您讨个公道。”
赫舍里氏摸了摸岳兴阿的脸,“好孩子,额娘如今已经得偿所愿,与你阿玛和离了,只是以后不能在府里看顾你,额娘放心不下。”
“额娘,那我跟着您一起回去!”
“傻孩子,你是佟家的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佟府的,莫要为了额娘的事情胡闹,额娘如今能回到你外祖母的膝下,已经满足了,只盼你千好万好才是。”
母子两人又说了半个时辰的话,之后纷纷向太子道谢,太子也好人做到底的命人将赫舍里氏送回母家。
“岳兴阿,你当真要如此?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能会对你之后的仕途不利。”
“太子殿下,母亲受此折辱,此仇不报非君子!”看着一脸怨恨的岳兴阿,太子点了点头,“去吧,有何事本宫给你兜着。”
太子早在养心殿内时便提前与康熙说了岳兴阿怕是要去手刃李四儿,康熙的态度也是太子敢直接支持岳兴阿的底气。
岳兴阿来到天牢外,出示太子的令牌后进入天牢。
天牢内。
岳兴阿冷眼看着自己的阿玛,“阿玛,儿子来看您了。”隆科多浑身一怔,不可置信的仰头道:“岳兴阿,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救我的吗?”
“儿子是来告诉阿玛一个好消息的,皇上已经下旨令额娘与您和离,并罢免了您的官职。”
“不可能,皇上不可能会下这样的旨意!”隆科多不敢相信自己如今已非官身,“逆子,你居然敢假传圣旨!”
岳兴阿冷笑道:“阿玛还真是执迷不悟啊,你和那毒妇苛待我额娘至此,如今想来京中都知晓您宠妾灭妻的事儿了。”
隆科多似是无法消化岳兴阿带来的消息,蜷缩在墙角处一个劲儿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岳兴阿见状也并未多与隆科多交谈,起身朝着旁边牢房走去。
只见李四儿如今早已血肉模糊,囚衣和伤疤黏在一起,不靠近看都很难看出还是个活人。
“太子有旨,这等毒妇留着也是危害人间,尽早处理了吧。”
“是。”
待看着李四儿咽气后,岳兴阿转而回到隆科多的眼前,“阿玛随儿子一道回府吧,至于那毒妇,儿子已经帮您解决了。”
隆科多一听自己可以出狱了,便也下意识的忽略岳兴阿所说的解决了李四儿一事,连忙跟着岳兴阿走出了天牢,岳兴阿面上不显,心中却越发看不上自己阿玛的行事。
马车顺顺当当的到达佟府,隆科多被下人们搀扶着回自己的院子,岳兴阿则去拜见佟国维和佟夫人。
待隆科多缓过来想起李四儿时,便想起岳兴阿这逆子竟亲手解决掉了自己的爱妾,在屋子里怒吼要这不孝子偿命。
但由于佟国维早下了死令,不许隆科多踏出院子一步,所以隆科多也只能在院子里嚷嚷。
另一边。
佟国维和佟夫人看着面前的长孙,只觉得两张老脸微烫。
“你额娘这件事情”佟夫人期期艾艾的开口。
“此事已尘埃落定,孙儿心里明白。”岳兴阿不想再就这额娘的事情与佟家之人多做纠缠,安抚了二老几句便匆匆离开。
“这孩子终究与我们有了隔阂了。”佟国维长长的叹息道。
两人一时无话。
佟家的大戏缓缓落下帷幕,四贝勒府里大格格的伤势也逐渐好转。
宜筠收到乌拉那拉府的帖子,说明日上午大夫人会来府里探望自己,宜筠忙叫陈嬷嬷明日记得叫醒自己,莫错过了时辰。
这几日由于大格格一直在床上养伤,宜筠便去夫子处给大格格告了假,这几日得闲便来大格格的屋子里给大格格讲一些民间有趣的话本子,今日宜筠给大格格讲的是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故事。
讲到一首凤求凰两人定情时,大格格感动的眼泪都冒了出来,待又讲到卓文君一首白头吟写给司马相如时,大格格又气的脸都憋红了,“嫡额娘,这司马相如好生薄幸!”
宜筠看着大格格的样子有些想笑:“大格格,嫡额娘给你讲这个故事呢,是想告诉你,世间男子多薄幸,女子本就难些,所以莫要轻易被小人的一些巧言令色给迷了心智。”
大格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咱们大格格如今都七岁了,待明年开了春,便满八岁了,到时候就该出席一些宴会了,嫡额娘这是提前与你分说分说,你身份尊贵,难保不会有些人起了不好的心思。”
“嫡额娘,我省得的。”
“你身上的伤疤已经结痂了,女医说已不用静养了,明日你舅母要过来府里,许是也想瞧瞧你恢复的如何呢。”
第二日,大夫人来到四贝勒府,仔仔细细的将宜筠瞧个遍,确定宜筠无事后忙叫宜筠带着自己去瞧瞧大格格。
宜筠笑着道:“大嫂莫急,大格格正在梳妆打理,一会儿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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