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刚下班,扣子都扣到顶。
见肖坤穿成这样红着耳朵说他,“你真是个没脸皮的,怎么能穿成这样?”
肖坤刚刚给马喂了粮草,他在后面的水井洗了手,抬眼看着奚容,那双眼睛直盯着他,“少爷。”
他凑得近的时候实在很有压迫感,奚容一瞬间头皮发麻,他感受到了男人强健的体魄是多么有力量,一瞬间已经贴上了他,他下意识的想要逃走,肖坤已经锁住了奚容双手将他按在栏杆上。
“这马厩是奴才一个人的,但是家里的其他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路过,少爷要是喊出来,明天家里都要传遍。”
奚容一瞬间浑身都麻了,一边怪他想出这样的怪剧本,一边又被他绘声绘色吓得要命,仿佛这是个大宅院、大家庭,他是家里端端正正矜贵的小少爷,在马厩里突然被那体魄强健粗暴下等的马奴拿捏着玷污了,着实不敢喊出来,还叫那马奴用粗糙带茧子的手捂着他的嘴。
马奴了剧本玩了好一段时间,又玩了司机和夫人的剧本。
这一带本来是没什么人的,肖坤从家里把他搂了出来,开着车带着他更没有人的山林里,两个人在最近找到了山林里一处风景美丽之地,正想去那边玩耍一会儿。
肖坤带着奚容开去了那儿,到了目的地,肖坤下了车,刚刚给奚容开门牵在奚容下来,又凶猛的将人按了下去,搂着人在后排狂热的亲吻。
才亲了一会儿,奚容突然脸色苍白尖叫了起来。
肖坤这才清醒了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后脑门被人用木仓抵住。
他转头一看,看见的杨克。
奚容吓得腿软了,慌张的喊道:“别杀他、不要!”
奚容眼睛红红的,漂亮的小脸吓得苍白,干净的白衬衫被扯得满是皱褶,扣子都扯掉了两颗。
看起来就像被人玷污了一样。
杨克一瞬间怒到了极点,差点就把人崩了,谁知道奚容竟然要他不要杀他。
“这登徒子竟跟来了上海!他把你带到这种地方欺辱,他该死!”
奚容连忙说:“我愿意的!是我自己愿意的,不关他是事,他都听我的。”
杨克一瞬间又气又恼。
只听见奚容说:“我们俩早就成婚了,我们是夫妻,这只是些闺中之乐,你要是杀了我丈夫,我恨死你。”
杨克几乎要立马扣下扳机,但又放下了。
他已经观察了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又怎么不知道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只是有些不甘心。
他有时候想是不是奚容喜欢他剧本里那样刺激的关系,喜欢半强迫的手段,或是他爱极了和男人欢愉,只是他没有行动所以错过了这样的机会?
但又是那么清楚,自己曾经对不住奚容。
奚容不可能爱上他。
他深深的看了奚容一样,终于是转了身。
…………
几年后奚母生病去世了。
病的那天奚容正好在她身边,连忙送去了医院,来来回回诊治了大半年,最终是无力回天。
奚母摸着妹妹的手交代了些事,最终是摸着奚容的手。
“容儿……”
奚容已经泣不成声。
母亲断断续续交代了后事,她又说:“家里那小肖……你也对他好些。”
说完就闭上了眼。
奚容每每回想起来,总觉得母亲知道了些什么,但他再也没有机会再问一句母亲,只是每年清明节也会带着肖坤送些花。
但妹妹着实是知道的。
又过了好几十年,国家已经是日新月异,飞速发展,那年两人已经是六十多岁,突然想起回到那十里湾。
他们说过要去养老。
回去一瞧,几十年前在这北大荒开垦的农田山地,如茫茫一片大海般,郁郁葱葱的经济作物一眼望不到尽头。
水泥路都到了家门口,家家户户通了电也通了水,个个修起了大平方。
肖坤那家里已经长满了草。
曾经的知青宿舍成了旅游景点。
两个人请了几个工,把家里清理了一遍,又将房子重新翻修、改造、成了个舒适的小院子,种了许许多多的花草树木和蔬菜。
那屋子恰好是独门独户的没人打扰,家里的宅基地也宽敞,后院还养了家畜。
奚容坐在凉快的书桌前、戴着老花眼镜写东西。
抬头从窗户看见肖坤从后院拿出两枚鸡蛋,欢喜的跑了过来,“咱们养的鸡终于下蛋了,今天早上一下下了两枚,我回头给容容煮起来补补。”
奚容愣了一下。
一瞬间恍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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