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康张嘴就认亲:“执哥,你下午有空吗?”
这边的商执迟疑了两秒钟才应声:“……什么事?”
预感有戏,对方的声音隐隐透露出兴奋:“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就是——遛鸟呗!啧,我最近发现个好地方……”
不等他把话说完,商执便扬声打断:“再说吧。”
说话间,还若有所思地睨了温轻雪一眼。
见商执匆匆将电话挂断,温轻雪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如同擂鼓。
好地方?
遛鸟?
这jsg些字眼从那些有钱有闲气血方刚的富二代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像是某种暗语……
啧,就很容易让人想歪。
温轻雪正在发散思维,忽又听商执催问:“到底怎么说?”
她回神:“什么?”
商执略显别扭地移开目光:“我可以陪你出去走走。”
这番说辞在温轻雪听来不过是欲盖弥彰,她不自在地耸了下肩膀,临时改变了想法:“你忙你的,直接送我回学校就好。”
闹僵的气氛并没有得到好转。
商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
车窗外的景物不断退后,两人一路无言。
熟悉的街道今日莫名变得有些陌生。
临近哲海大学三号门时,如坐针毡的温轻雪忙不迭开口:“停在这附近就可以了。”
“不用送你到宿舍楼下吗?”商执问。
“不用。”她态度坚决,“路边停车。”
虽有不悦,商执还是示意司机照做。
考虑到领了结婚证免不了要见家长,为了方便联络,下车前,温轻雪摸出手机:“加个微信吧。”
四下静默,她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
商执唇线绷直,应是在思考。
害怕他误会自己的用意,温轻雪耐着性子解释:“商先生请放心,我只是希望你下次来哲大堵人可以提前通知我一声,平时不会打扰你的。”
听她这样一说,商执这才低头开始摆弄手机。
然而,他并不熟悉手机里的各种a,稍微花了点时间才成功加上新婚妻子的微信。
出于好奇,温轻雪第一时间去看商大少爷的微信名,当【往事随风】四个字映入眼帘时,她差点就笑出了声——自己的通讯录里至少有五个叫“往事随风”的男人,有亲戚,有师长,平均年龄绝对超过五十岁。
改完备注,她看商执的眼神里又掺杂了几分嫌弃。
被嫌弃的那一位却浑然不觉。
他似乎对温轻雪的社交动态毫无兴趣,礼节性地与她点头道别,目光并没有在手机屏幕上多停留一秒。
*
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温轻雪如释重负。
她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是非之地,感觉自己就像是急于赶在十二点前回到南瓜马车上的灰姑娘。
还没走进宏志楼,母亲阮碧琴的视频电话便打了过来,询问她领证过程是否顺利。这位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虽已年过四十,但保养得当,彼时正请了美容师来家里做sa,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蜜色膏体。
温轻雪光是憋笑就用尽了洪荒之力,所以答得很敷衍。
知道女儿对这桩毫无感情基础的婚事并不上心,阮碧琴只能语重心长地劝:“这门婚事是你爸爸深思熟虑后才定下的,就算你再不满意,也要在人前装装样子,不能落下话柄!再说商执这孩子,论家世、论样貌、论品行,那都是上上乘……”
想起商执与杜唯康相约“遛鸟”的事,温轻雪不由轻嗤:“不见得。”
楠丰温家势大,可温轻雪的父亲温蓬却没什么建树,他性格懦弱、资质平平,根本没法与在各个行当大放异彩的同辈相比,和商家攀亲,是他在饭桌上唯一的谈资……商执主动提出要和温轻雪领结婚证,压在温蓬心头多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特意让妻子来劝女儿好好和人家相处,少耍大小姐脾气。
听女儿那样一说,阮碧琴当即紧张起来:“他欺负你了?”
“那倒没有。”温轻雪急忙否认,“主要是,我和他都没什么共同话题。”
“怎么会呢?商执也没比你大多少啊……”
“五岁!”
“五岁而已。”
“年龄差五岁就有代沟了!”
尽管对这门婚事颇有微词,温轻雪始终没说一句任性的话,女儿的懂事让阮碧琴心疼,沉默片刻,她终是软了语气:“我也听说过,那个商家的破规矩特别多,你先和商执相处一段时间试试,实在不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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