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雪扬起小拳头,愤慨道:“你明明就笑了!我看到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做菜一窍不通,肯定会搞砸?”
被拆穿的某人索性不装了:“……是。”
呃,倒也不必这么诚实。
虽然生气,但无法反驳,对厨艺一窍不通却非要挑战高难度硬菜的温大小姐气呼呼的用双手抱住了肩。
像是赔罪一般,商执很自觉地解开了铜制袖扣,慢条斯理将衬衫袖子挽上去、露出紧实漂亮的手臂线条,俯身摆弄起餐盘里那只已经腌制了大半天的火鸡:“我来帮你。”
画面赏心悦目。
温轻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头的无名火便灭了。
伸出手指戳了戳看上去有点令人反胃的火鸡皮,她神情担忧:“这回可不是没有火鸡的火鸡面,是真的火鸡,你会弄吗?”
商执从立在一旁的食谱上收回目光,一手抄起刀具,一手按住砧板上的食材:“你不是说,学霸学什么都快吗?”
语气淡然却带着自信。
温轻雪望向他的眼神里不由多出几分崇敬。
接着,始料未及地听到一声调笑:“我参加过很多次大型消防演练,万一你把厨房点着了,我还可以负责灭火。”
温轻雪:“……”
杜唯康纵然有句话说的没错:夫妻在一块儿待久了,就会越变越像。
商执的那股刻薄劲儿,似乎也越来越像她了。
商老板刻薄但实在英俊。
也罢,也罢。
*
在温轻雪的印象里,父亲温蓬是从来不肯下厨的,如果家里的阿姨不在,要么理所当然地使唤老婆,要么宁可自己饿着;还有表哥祁温贤,光是这个名字和“厨房”两个字放在一起,就能预见一场灾难。
所以,起初她并不觉得商执能搞定一只火鸡。
直到烤箱里飘出了阵阵香味……
打开箱□□灯,能看见火鸡那泛着金黄色泽的外皮,稍稍贴近些许,还能听见细微的油花炸裂声。
温轻雪不动声色地吞咽着口水,扭头问商执:“是不是可以拿出来刷蜂蜜了?让我来让我来……”
说是“亲自下厨”,可商执回来后,她除了备菜以外好像并没有干多少活。
趁着烤制食材的这段时间,商执正站在料理台边做双莓酱,见小姑娘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只好给她安排差事:“戴好手套再打开烤箱,当心别被烫着。”
温轻雪嘴里答应着,欢天喜地打开烤箱,却又皱起眉头:那只火鸡足足有五公斤重,再加上一起烤制的胡萝卜和苹果……
对她来说,不免吃力。
商执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丢下手里的活计走了过来,舒展双臂从身后圈住温轻雪,双手挤进那副隔热手套里,帮她将沉甸甸的托盘从烤箱里取了出来。
温轻雪只觉得被一股热浪包裹着,整个人都在发烫--不知是面前有一大盘热腾腾的食物还是身后那个男人体温过高的缘故。
好在,将烤火鸡放好后,商执很快松开了她。
温轻雪俯身闻了闻,由衷赞叹:“好香……”
商执也俯下身,却是在她的颈后落吻:“是很香。”
温轻雪脑子里“嗡”地一声响,嗔怪道:“大白天的,你做什么啦。”
说罢,她红着脸取来装蜂蜜的玻璃罐,打算用硅胶刷蘸一些刷在火鸡表面--食谱上说了,这样烤出来的火鸡口感更好,表皮颜色也会更好看。然而,拧瓶盖时她的手一滑,罐子险些掉落,浓稠的蜂蜜不小心流淌出来。
温轻雪轻呼一声,放下玻璃罐,举着黏糊糊的手指就要去找厨房纸巾……却被商执猝不及防拽进了怀里。
他含住她的手指,舌尖在指腹处游移……
温轻雪浑身僵硬,愣愣地由着商执“清理”,慢慢又意识到,沾上蜂蜜的唇舌,分明还想侵染更多地方。
好吧。
这也是夫妻间的一种磨合方式……
她这样安慰自己。
就在温轻雪仰起脸准备缴械投降之际,客厅里忽然响起了门铃音,她低下头推了商执一把,却没有推开。
仿佛没有听见那一阵又一阵的电子音,男人双手抵住料理台边缘,将娇小的妻子圈在怀里,依然是一副要索吻的模样。
余光落在手边那份还没做好的双莓酱上,温轻雪清浅的眸子动了动,瞬间计上心来:趁商执凑近时,她用手指蘸了些果酱迅速抹在他的脸颊上,这才寻到机会挣脱束缚。
难得见到矜贵自持的商家少爷吃瘪,温轻雪嬉笑着跑进客厅开了门。没曾想,门外除了两名檀香名郡的安保人员外,还有一张不算熟悉的面孔,恭恭敬敬地称呼她“商太太”。
辨认许久温轻雪才想起来,那个年轻男人是商执的助理,之前和她在商宅有打过照面。
商执姗姗来迟。
助理指了指身边那辆满满当当的小推车:“商董,您要的东西都已经……”
话说到一半,他便绷紧了唇角,用手示意商执脸上有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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