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娘娘啊。”
“因为他喊不起来嬢嬢。又错把宫斗剧里的娘娘当嬢嬢。”曲开颜在门口雄赳赳气昂昂地进来了。
贺冲儿见娘娘过来,自我领地的意识更强了点,愈发地调皮活泼起来。干脆借着娘娘的手,爬到了岛台上。
周乘既见状,叫她看紧些,别摔了。
曲开颜撇撇嘴,“我看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怎么,我在你眼里,很不稳重很马大哈就是了,对不对?”
周乘既承认他有点刻板印象了,直言想象不到曲开颜能看住孩子。他还记得她说因为给贺冲儿穿错毛衣去医院闹乌龙的事。
乌龙归乌龙,“可是我心里有数得很。我不但能看住他,他也很依恋我的。”曲开颜说这些,像是显摆也像正名自己。
周乘既给两个斗笠碗里捞面,一时打趣她,“嗯,了不起。”
“切。假惺惺。”
“那么他喊你娘娘,喊我什么啊?”
曲开颜不解,“喊你叔叔啊。”
“你不是娘娘吗?”
曲开颜这才恍然大悟,哦,他在纠缠这个文字游戏呢,“怎么,我是娘娘,你难不成想当皇帝啊。幼稚!”
周乘既这个家伙,文明地耍流氓,幼稚且谐趣,“孤正有此意。”
边上的贺冲儿听不懂娘娘他们的话,只听到叔叔问娘娘,“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药。”
曲开颜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好得很。甚至她端起自己那碗面,居然嫌少,“为什么只有一筷子啊?”
“你又不多吃,给你也浪费。”
“我今晚想多吃点啊。”
“嗯?”
大小姐瞥瞥边上的贺冲儿,言语隐晦且端正,“因为我饿啊。”
周乘既即刻会意,当即打消她不该有的念头,“你放屁。”
贺冲儿一听,耳朵竖起来了,即刻对这个叔叔积攒下来的滤镜悉数打碎,站在岛台上,是非分明地指摘道:“叔叔,你讲脏话!”
第49章
他们吃过, 破天荒是曲开颜收拾的厨房。
疏桐敷着面膜,做着手膜也稀罕极了,说我们曲大小姐真的下凡了。眼里有活了。
曲开颜不以为然,不过就两个碗而已, “他周一好忙的。又被我折腾了一个晚上。”
啧啧, 姜疏桐女士嗟叹, “你这副样子给你老舅看到,他肯定要醋上天跟你讲。我们人这些加起来,竟都没比得过一个外人。”
“他们知道了吗?”曲开颜连忙问。
疏桐摇头,“我是你那种咋呼的人嘛, 我连贺文易都没肯他乱嚼舌头的。”
疏桐有疏桐的处世哲学。许多老理既然能传得下来, 自然有它的, 不谈精髓,起码道义。头一点,财不外露, 以及凡事, 稳中求进。过去人家三个月把胎坐稳了再公布是为的什么, 就是怕空欢喜也提防着宵小之人。
疏桐单一个晚上屋檐下看周乘既,就明白了开颜能这么不管不顾也要奔上去的原因了。因为这样稳定镇静且事无巨细都能熨帖的男人,对于开颜的审美来说, 是绝顶的孤品。
孤品的意义就是, 有且仅有。
那么一向莽气且阔气的曲小姐, 势在必得!
*
贺冲儿的睡着,就跟闹着玩似的。上一秒还在吃西瓜的, 下一秒已经翘着脚, 憨憨入眠了。
疏桐细致地给他把西瓜扣了出来。
曲开颜回房跟周乘既说这段的时候,有人在主卧的露台上晒月亮, 洗漱过的短发没高兴用吹风机,正坐在这绒绒夜风里天然地晾干。
曲开颜把一盘西瓜端给他,周乘既摇头,说刷过牙了。
刷过了可以再刷嘛,她好不容易切好的西瓜,她执意喂他一块。
“甜吗?”
“当然。”
周乘既趁着她心情好,跟她报备,他后天得回城一趟。争取周五回头。
曲开颜听后也没多大所谓。“你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
“怕你闹啊。怕你嫌我出差多啊。”
“是有点多。但是,我没那么拎不清。”
露台上什么都没有。椅子还是周乘既从里头搬出来的一张,他听她这么说着,二人独处的自觉,懒懒往椅子上一跌靠,洗过澡的人趿着双拖鞋,夜月下,他干脆光着两只脚,架在露台栏杆上。
最懒骨头也最外人看不到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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