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你不要脸,那就不要脸吧!我把你的脸皮剥下来!
一个是既然你对冤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三缄其口, 那么,你还要这七窍作甚?
都封了吧!
两个推官前后死在同一个晚上,真是“同生共死”。
如果有太多的巧合, 多半是人为制造的。
所以, 宋推官应该在十年前也在何鼎之死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否则, 怎么会这么巧呢?
陆善柔说道:“牟大人,我想立刻看到宋推官的履历, 越详细越好。”
牟斌问:“你是在命令我吗?”
陆善柔说道:“我是在求您呢,求您帮一帮我这个准干儿媳妇。”陆善柔人如其名, 为了达到目的, 说几句话软话还不是张嘴就来。
这还差不多, 牟斌说道:“你等着, 今天会给你答复。”
果然树大好乘凉, 靠山够硬,便可呼风唤雨, 省了好多事, 若是以前陆善柔要查一个京官的履历, 得费老大劲, 还不一定能查到,现在有锦衣卫就方便多了。
陆善柔想起了什么,追出去问,“何鼎有家人吗?”
牟斌说道:“太监乃无根之人,何鼎收养了一个侄儿继承香火,因何鼎的罪名是污蔑寿宁侯,累及家人,侄儿一家被判流放岭南烟瘴之地。”
“不过,我动用了一些关系,加上何鼎立有战功,朝野内外名声都极好,有些官员是同情他的,在流放路上就把他们安置回了广州老家,我报了个全家在岭南得了痢疾而亡草草结案了,其实帮他们改变了姓氏,他们现在过的还不错。”
牟斌此人,以慈悲闻名。不过,他慈悲的前提是不能触及皇权,为了维护皇室名声,他宁可看着何鼎冤死,但出于慈悲,他又不忍心看着何家人在岭南受苦。
真是个矛盾的人。
陆善柔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说道:“那个宫女小蝶最后只有骨灰坛回了老家,您就没有怀疑是寿宁侯干的吗?斩草除根。”
牟斌说道:“何鼎用金瓜追杀他之后,寿宁侯就收敛许多了,在宫里再也不敢胡闹了。何况那时候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不敢顶风作案的,这一点我可以作保。”
陆善柔还是不信,“张家不敢动,那么金家呢?金家更肮脏。”
牟斌叹道:“何鼎之死,群情激奋,好容易把此事压下去了,弄死一个宫女,不是又挑事吗?金家不会那么蠢。”
陆善柔说道:“可是小蝶出身低微,又指鹿为马,是何鼎冤死的帮凶,她的死应该不会引起群臣激愤吧?”
牟斌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皇上不想再过问此事,我就没有深究。”
虽然牟斌也没有答案,但是陆善柔觉得,小蝶怕是死于非命。但时间过得太久了,想查也查不出什么。
牟斌说道做到,下午就命亲随把宋推官的履历抄过来了。
陆善柔直接翻到了十年前,那时候宋推官在京城通政司里当一个从七品的经历。
通政司是开国皇帝朱元璋设置的衙门。朱元璋出身农民,太明白老百姓的苦难,所以特意设立的通政司,即使是普通老百姓,也可以通过通政司来表达自己的意见、直达圣听,甚至可以民告官!
那些在城隍庙里被剥皮楦草的贪官,很多都是老百姓通过通政司上书洪武帝而被查问追责的。
通政司经历一职,就是接受老百姓告御状的“状纸”,一层层往上传达的官员,也是必过的第一关。
简单的说,就是六百年后的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
以宋推官敛财的能力,他是不可能管民间的冤情,甚至,说不定会拿着民间递送上来的“状纸”,和被告的官员提前通气,以换取前程,这就是官官相护。
所以,这个宋推官大概也是在十年前的何鼎之死案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何鼎啊何鼎,你为国出生入死,赤胆忠心,到头来,却被你效忠的君王抛弃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值得赞颂的爱情,可是弘治帝和张皇后都没有管束好外戚,让无辜的何鼎枉死。
何鼎啊何鼎,这样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皇室,不值得你用性命效力啊。
同样的,这个案子,我不破了!
不值得!
我甚至要拍手赞扬:杀得好啊!贪官污吏都去死吧!
陆善柔把沈金柄的东西都还给邻居沈大少。
沈大少大喜:“破案了?凶手是谁?”
陆善柔说道:“你父亲当年乘火打劫,低价买了我家的后花园。我很讨厌他,但不至于想弄死他。”
“但是,你父亲曾经做过比这件事恶劣一千倍、一万倍的恶事。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过,你父亲被扭断脖子,瞬间死亡,并没有受罪,这已经是最大的慈悲了。”
“他死有余辜,这个案子我不会追究下去。”
沈大少不甘心,但又不得不甘心,叹道:“父亲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机关算尽,忙忙碌碌,为虎作伥,敛财升官,终究不过一场空。&a;qt;
这个案子没有结案,但是在陆善柔心里,已经结案了,她继续写第四卷 《陆公案》。
受到何鼎冤死一案的影响,她写下了一个复仇的故事。
京城通州口岸,有一个买酒的商户,他家以各种药酒闻名,各种猛兽的骨头、鞭、还有蝎子毒蛇什么的,都拿来泡酒。
店里有个伙计,很是勤快,娶了个漂亮的老婆。
有一天,伙计打开一个泡着毒蛇的药酒坛子,给客人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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