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馆的内布置了假山池水,上有一座木桥,那木桥狭窄,崔莺本就步伐不稳,此刻更是差点掉进了水里。
直到陆庭筠突然出现,从身后环着她。崔莺靠在陆庭筠的怀里,醉酒朦胧,脸颊染上浅浅的笑意,“陆大人来了。”
轻柔的嗓音带着几分娇媚,又带着几分期待,那清亮的眼眸含着笑。
引得陆庭筠的心噗噗直跳。
今日的崔莺又与往常不同。
难得她露出少女的娇憨明媚。
陆庭筠本就对气味尤为敏感,他嗅到崔莺的身上的淡淡酒气,有些吃惊的道:“娘娘这是醉了?”
崔莺嘟哝着嘴,摆了摆手,“本宫没醉,本宫看的真切,只是脚滑了。”
崔莺伸伸手指,戳了戳陆庭筠俊美的脸颊,“咦,陆大人的脸怎的红了,哦,原来是陆大人醉了。”
眼眸弯成了月牙。
陆庭筠的脸更红了,美人的身体好似柔若无骨,崔莺身上那股极淡的梨花香萦绕在鼻尖,他虽未喝酒,却也觉得自己有了几分醉意。
甚至忘记了此刻他该回避崔莺的触碰,忘了他是臣,崔莺是君,而君臣有别,不容逾越。
“陆大人的伤可好些了?本宫想看看陆大人的伤势。”
崔莺便要动手去扒陆庭筠的衣裳,玉璧从未见过自家娘娘这般模样。
玉璧心中懊悔,她知晓娘娘酒量浅,方才娘娘心情不好,要喝米酒,她便应该要拦着让娘娘少喝一点的,
果然醉酒误事。
她低头退了出去,“娘娘,奴婢去外面守着。”
她答应过皇后娘娘,定要助娘娘达成心愿。
陆庭筠担心被人看见,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在大掌中,却不料,崔莺轻咬住了他的襟口,柔软的唇瓣轻触他的脖颈,吻住他的喉结。
陆庭筠身体一僵,脸顿时烧得滚烫。
他的衣裳被拉的松垮凌乱,柔软的唇瓣贴上去时,陆庭筠觉得呼吸都要停滞了。
脖颈间那温热的气息掠过,肌肤也变得灼热,像在点火。
直到那唇瓣移开,陆庭筠还僵直着身体,甚至不知该先迈哪只脚了。
崔莺轻咬着饱满红润的唇,眼里含着一层水雾,仰望着陆庭筠,额头抵靠在他的胸口,“陆大人能放开本宫了吗?这样箍着本宫的手,本宫该如何给陆大人上药?”
“哦,哦”陆庭筠赶紧放开崔莺的双手,连说话都结巴了,他又担心崔莺摔倒,扶着她的双肩,“娘娘有些醉了,臣扶娘娘进屋。”
崔莺笑着点了点头。
她倒是乖巧,醉酒之后,她的声音也变得轻柔娇软,软软糯糯的嗓音,像是在撒娇。
他哪里能抵抗得住,眼神竟不舍得从崔莺身上移开。
那饱满红润的唇轻轻地嘟起,陆庭筠满脑子都是方才那柔软的唇轻擦过肌肤的那种柔软湿滑的触感。
就像是中邪了似的。
他将崔莺扶坐在床上,分明醉酒的是崔莺,他却像是最不清醒的那个。
“醉酒之后,难免口干舌燥,臣去给娘娘倒水。”
他刚要离开,崔莺却拉着他的袍角,“陆大人,姐姐进了宫,现在和皇上在海棠别院。”
她眸中似有泪,她低垂着眼眸,虽看不清神色,但说话嗓音低哑,听上去有些落寞。
原来是这个缘故。
皇帝心仪崔郦,崔郦刚丧夫,便迫不及待地宠幸崔郦,这翻举动,定会寒了忠臣的心。
但陆庭筠的心里不禁会去想,她是因为皇上在海棠别院宠幸了自己的亲姐姐,因为伤心难过这才借酒消愁吗?
他的心里多了几分酸楚异样的滋味。
她是皇后,也会有寻常女子的喜怒哀乐,多愁善感,夫君心里有旁人,她又怎会不伤心难过的。
他看向崔莺的眼神多了几分怜爱。
他义正严辞地道:“君王一言一行皆是是朝臣和百姓的典范,怎能如此荒唐。为臣者,当规劝君王的言行。”
“之后呢?皇上心里的人是姐姐,便是陆大人去上奏劝谏,能劝得皇上回心转意吗?”
陆庭筠哑然,帝王薄情,不会将心思放在一人身上,他知崔莺在宫里处境艰难,崔莺的问题就好比是在问他,若是夫君移情别恋,还能劝夫君改变心意,与夫君重归旧好吗?寻常夫妻都难以做到,何况是难以琢磨的帝王心思。
但他还是不忍让崔莺难过。
“臣愿为娘娘分忧。”
他其实不知该如何帮她,也深知感情一事,他根本帮不了她。但他却不愿看到她这般模样,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今日的处境,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崔莺淡然一笑,眼中像是有泪光闪烁,在陆庭筠看来更像是在强颜欢笑。
“陆大人能做什么?是救本宫脱离火坑,还是娶了本宫?”
陆庭筠哑然,见她眼中未落的珠泪,心却紧紧地揪了起来。
见崔莺这般绝望难过的模样,那一瞬间他的感觉自己过去真他妈是个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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