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席,赵公子没有与其它盐商们一起再相约去喝茶,而是吩咐轿班直接抬轿子去红袖坊。赵公子一来虎头堡,就包下了楚楚,每天一百两银子,不算茶水酒钱。他一回楼里,楚楚就赶了过来。
“我还有些事情要谈,楚楚姑娘先去外面听听戏。”赵公子道。
屋里只剩下赵公子和他的管事两人,王管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然后问,“公子今日为何要给刘钧两万两银子,随便给他千八百两,足矣。”
赵公子端起茶吹了吹,轻抿了一口,然后笑笑,回道,“你以为我投这笔银子是怕刘钧?大错特错了,刘钧虽是镇南侯郧阳总镇,可我也并不怕他。这次我前来,一是不想跟刘钧撕破面子,二来也是想来见识一下这位新近红的发紫的侯爷。”
赵公子那也是周王的外甥,赵家还是南阳大族,刘钧这样的新晋侯爷面前,也不是说随便能被揉捏的。
“那公子还给刘钧投两万两银子。”王管事有些心疼的道。
“我肯投这么多,自然是因为值得投这么多。”赵公子笑道,“都说闻名不如见面,今日我一见这个刘钧,立即就觉得此人不简单,难怪能封侯挂印,绝不是靠的运气。他弄这个盐场,我可是很看好的。”
“那盐场真有钱赚?”
“当然有,为何没有?湖广原来一直不产盐,都靠淮盐,甚至有时还靠川盐,山西池盐。现在湖广有盐,一年还能产百万担盐,想想这里面的商机有多大。”
“真能产这么多盐?”
“差不多。”赵公子满脸微笑。“这次来,收获很大。”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急什么。既然来了,就多呆会。这个刘钧很有意思。我想跟他拉近点关系。”
“一介武夫而已,有那必要吗?”
赵公子却是摇头道,“武夫?那你也得看什么时候的武夫,若早个百年,甚至就是早个五十年,刘钧这样的武夫当然不足为道,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北虏南寇。天下动荡之时,这些武夫地位可大大不一样了,尤其是刘钧这样手握兵马还能打的武夫。”
“贼匪不是都要平定了吗?”
“平定?痴人说梦吧,看看这些年,朝廷擒斩的贼首们还少了吗?王自用、高迎祥等大大小小都有上百了,可事实呢,贼匪却是越闹越大,为何?皆因许多人都没饭吃,父子相食,易子而食。都到这地步了,他们造反不是很寻常的事?朝廷一日无法让百姓都能吃饱肚子,那么流匪就一日不可能平定。”
赵公子对天下局势看的很准。
“不但短时间不会平定。而且只怕还会越闹越凶,刘钧这样的封侯了的总镇,跟他打好些关系,对我们总是有好处的。而且我看这个刘钧,志向不小,胆子也大,咱们以后可以跟他多合作,一起赚钱。”
“王管事,我听说刘钧自四川剿匪之时。得了数十万的各种财物战利品,现在还没有出手。你明天去拜会下九头鸟的人,提一下我们合作的打算。就说我们愿意帮他们出手这些财物。只收一成的费用,而且我愿意提前给他三成的现钱。”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能从刘钧这里采购一批飞龙铳和虎蹲炮。”
“我们采购火器做什么?”
“当然是建乡团了,这年头,还是得靠自己可靠点。”赵公子道,“咱们采购一千杆飞龙铳,另外采购二十架虎蹲炮,价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我希望九头鸟能帮我们训练这支乡团。”
“帮我们训练?”
“嗯,可以是九头鸟派教头过来帮我们训练,也可以是我们选派人去九头鸟接受训练,随便哪样都可以。”
又谈了一会,王管事告辞离去,随后,楚楚上楼来了。
“给我弄碗粥来,再烙几张饼,饿了。”赵公子道,而且要求很简单。
楚楚当下喊过一个侍女,说道,“你去厨房通知下,熬一锅八宝粥,烙几张葱花饼,直接送到楼上来。”
这时天色不早,楚楚走到赵公子一边,开始帮他揉捏着肩膀。一边揉楚楚一边说道,“赵公子,最近有个稀罕东西,你要不要听听。”
“什么稀罕事,说来听听。”赵公子靠在椅背上,微闭起眼睛,享受着美人的揉捏。
楚楚笑道,“就是最近有一种助饷奖券,买奖券就是助饷,可又还有机会中奖,头奖足足一万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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