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时是在吏部衙门公房被锦衣卫直接带走的,当着吏部一众官吏的面。紧接着,吴昌时京中的宅第也被查封。
吴昌时被锦衣卫抓走后,立即被关入了北镇抚司诏狱之中。
周延儒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慌神了。他亲自过问此案,可锦衣卫指挥使刘侨丝毫不给他面子。
刘侨亲自坐镇诏狱审讯吴昌时,仅半天,吴昌时就熬不过锦衣卫的刑具,全盘供认,在罪状上画押签字。
刘侨将供状呈交皇帝与总理处,吴昌时大小罪状数十条,其中最重要的罪状则有四条,一是能内,也就是结交内侍。而按明制,交结内侍者斩。其二,吴昌时大肆贪污,收受贿赂、卖官。其三,毒杀张溥,其四,勾结首辅周延儒、煽动京军闹饷,谋逆做乱。
这四条大罪之余,还有许多条罪状。
但仅这四条,每一条都够吴昌时死一次了。
朱慈烺看过之后,立即召刘钧、刘宗周、吴甡入见,出示供词,然后令他们召集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三司会审,东厂和锦衣卫协助侦辑,严查周延儒的涉案之事。
“陛下,三司会审,厂卫协查,已经取得确切证据,首辅周延儒确实是京军闹饷幕后之主谋,其贪污等事,也一一查明,都是属实。据查,周延儒仅复出任吏部尚书后到如今,短短两年时间,就已经贪污赃银累计一百三十余万块银元之多”
朱慈烺年纪虽轻,可也十三岁了,对于向来信任的首辅周延儒如此之事,气愤万分,将状子向御案上用力一摔,状子掉到地上。他还上去用脚猛跺,咬牙切齿的说道,“先帝如此信赖他。两度任用他为首辅,临终还以他为顾命大臣。却不料,此人品性败坏如此,短短两年,居然贪污一百三十多万块银元,简直是国之蛀虫。刘侨!”
刘侨跪下。
“立即去把周延儒带来,朕要当面询问,看他做何解释!”
“是,臣遵旨。”
刘侨转身离开。出去的时候从刘钧身边擦身而过,两人目光隐秘的交流。
周府。
周延儒自早上起一直坐在书房里,整个人脸色苍白如纸。今天早上,周府就已经被锦衣卫给围起来了,一个人也出不去,一个人也进不来。连个买菜的奴仆都出不去,周延儒出门上朝,也被拦住了。
周延儒当时就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他知道,这次他出事了。
吴昌时出事的第一时间。他就担心事情最终会烧到他身上来,现在果不其然,事情最终烧上身了。
老管家慌忙的跑进来。
“大人。锦衣卫闯进来了。”
管家的话未落,锦衣卫已经踢开了书房的门。周延儒转头,“刘侨!”
刘侨扫视了一遍书房,然后对身边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顿时几名校尉上前将管家推了出去,并把书房门关了起来。
“周先生,陛下有旨。”
周延儒忙站起身来,整理下衣服。
“不必摆香案了,就在这里听旨。”刘侨道。
周延儒跪下接旨。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皇上有旨,首辅周延儒多贪脏不法。甚失朕望,姑念其往日功劳。不约公开处置,着即令自缢,保其全尸。钦此!”
周延儒伏在地上,连谢恩都说不出来了。
“周延儒接旨吧。”
“臣谢恩。”周延儒叩头,声音打战。
刘侨将三尺白绫扔在周延儒的面前。
周延儒捡起白绫。
“不!”
周延儒突然高呼,“不,我不相信这是陛下的旨意,我要面圣,我要见驾,我要亲自面见陛下。”
刘侨冷哼了一声,“周老先生,你还是配合点,莫要让我为难。”
“这一定是矫诏,是刘钧的意思,对不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要面君,我要告诉陛下,刘继业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年老夫谋划复出,刘钧业也凑了几万两银子送入宫中给王承恩和曹化淳。我要把这一切都告诉陛下,我还要告诉陛下,先帝之死,刘继业他逃不脱嫌疑!”
刘侨脸色一变,突然冲了过去,捡起白绫就一把勒在了周延儒的脖颈上。
他双手用力,越勒越紧,周延儒拼命挣扎,可在身高一米九以上的刘侨手里,他的挣扎毫无作用,脸越胀越红,呼吸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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