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顾衡似乎如临大敌的样子冷冷的笑了一下,转身回了卧室,没一会儿拿出了一沓化验单,扔到了顾衡身上:“一年两次体检,我确保我没有这个病,你要是不放心明天自己去检查检查。”
顾衡愣愣的看着沈清舟,嗫嚅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衡答不上来了,他的脑子里简直乱成了一窝粥,想跟沈清舟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两人之间忽然竖起了一道高耸的坚墙,让他们变得无法沟通。
看着顾衡不说话的样子,沈清舟又是一声冷笑,洗漱完独自去了卧室,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顾衡也独自一人在沙发上坐了大半宿,他抽了整整一包烟,焦躁的抓着头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顾衡在生气,他气自己也气沈清舟,他气自己为什么这么畏畏缩缩,他气沈清舟为什么瞒着他。
不是说好要成为一家人的吗?不是说好一家人要彼此坦诚相互不隐瞒的吗?那为什么沈清舟不告诉他呢?
沈清舟总是这样,永远把自己的过去藏的死死的,他也总是这样,对他不在沈清舟身边时,沈清舟身上所发生过的事情一无所知。
顾衡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戒指还静静的躺在里面,他拿出来打开戒指盒,两个平行的素圈交织在一起,就像他跟沈清舟的关系一样,明明早就可以谁也不挨着谁,可偏偏就是要纠缠在一起。
顾衡的眼睛有些酸涩,他把戒指重新放了回去捂着眼睛坐回了沙发上。
而另一边,在卧室的沈清舟也不好受,他不是有意瞒着顾衡,只是这样的事情他不愿意说,他想如果换了别人也应该不会愿意说的吧,倒不是为了他自己,他只是不想让春草受伤,不想春草最喜欢的顾叔叔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在沈清舟看来,顾衡依然是个孩子,如同十八岁时的他一样灿烂,他不愿意将哀伤与忧愁带给顾衡,他想自己一个人去承担。
或许是他想太多了,他的身份,顾衡的身份还有春草的病,好像都在说着他不该跟顾衡在一起,他们这样纠缠是一种错误,连命运都在想方设法的去分开他们。
他根本不适合顾衡。
沈清舟的心里钝钝的痛,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有些茫然,这里不是第一次疼,但好像每一次都是因为顾衡。
他或许该离开了。
忽的,沈清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从床上做了起来,他打开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放着一枚戒指。
沈清舟看着那枚戒指,苦笑了一下,他到底还是跟顾衡成不了一家人,他到底还是一个人。
沈清舟叹了口气,打开了房间内带锁的抽屉,将戒指锁了进去,就像是锁上了自己已经打开了心防,对某些东西做了告别。
他知道,自己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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