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自称是承平侯子女的人,忽至城郊的庄子,想借用园中马场。
护卫查看过腰牌,确定是承平侯府的人。
再怎样说,庄檀静始终是承平侯的义子,林砚生只能委婉地劝他们离去,“郎君有令,此地并不接纳外人。”
一个身着黄衫的女子,几步上前,神情矜傲,闻言冷笑,“我们是外人?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庄檀静可是我们的义兄。”
“如昕,别跟他们废话。不过是小小看门狗,也敢拦我们。”男子显然更不好惹,举着拳头正想动手。
双方僵持着,互不肯让步。
听闻承平侯的几个孩子都养成了纨绔子弟,蛮横骄矜,今日一见,貌似除了袁如槿一言一行都符合世家风范的大家闺秀,其余的并不像省事的料。
黎青黛听到门口动静,让竹茵去看了眼,竹茵探到了消息,将这事说了。
这两日,黎青黛发觉庄子的巡逻护卫紧密,正苦于没有突破口,这下不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黎青黛道,“他们也算是郎君的义兄妹,便请他们进来,以礼待之。”
既然庄子的女主人都发话了,林砚生也不好再拦人,让他们进门,不忘吩咐底下的人:“盯着些,免得让不长眼的冲撞了黎娘子。”
作者有话说:
参考了《清供录》记载的“杨梅渴水”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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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故技重施
天气晴好, 碧空如洗。
黎青黛借口去厨房瞧眼午食准备的如何,到厨房溜了一圈。
因庄子不常有人来,是以厨房内的人手不算多。倘若来了客人, 厨房的人只能忙些, 多干活。择菜洗菜,切肉看火,一切井然有序, 他们忙得热火朝天, 汗水浸湿了衣襟也丝毫不觉。
厨房的管事见是她来了,抹了把汗, 恭敬道:“黎娘子,您需要什么差人来说一声便是。厨房油烟重,仔细熏着您。”
黎青黛的视线,有意无意地从灶台角落的木桶掠过,轻摇罗扇,“天气愈发热了,今日的杨梅渴水可做好了?护卫们日头底下站着辛苦,莫要忘了给他们都分上一碗。”
“娘子放心,杨梅渴水放那儿放凉呢, 不会忘的。”
恰逢有人叫管事过去处理琐事,黎青黛笑道:“不必管我,去忙便是。”
而后, 黎青黛随手掀开一笼蒸屉,见里头的桂花糕热气腾腾, 白糯香甜, 对梅心道:“许久不曾吃过桂花糕了, 你用食盒装一些, 给我解解馋。”
梅心应声是,转头去寻空食盒。
好不容易支开了梅心,环顾四周,无人再关注她。黎青黛背过身去,心如擂鼓,摸出藏在里衣的一小包蒙汗药粉,尽数倾洒进装有杨梅渴水的木桶里去,用长勺快速搅匀两下。
这蒙汗药,本是上回用来对付庄檀静时剩下的,她费尽心思藏着,才躲过了竹茵几个丫鬟的搜查。
提心吊胆地做完这些,黎青黛还没松口气,有脚步声向她逼近。黎青黛背脊霎时紧绷,强装镇定扭头看向身后的人。
“娘子,劳烦您让个道?”
原来是煮饭的老媪,想要取水,黎青黛刚好挡了道。
黎青黛挤出一抹笑,侧了身让老媪过去,老媪感激地笑了笑。
袁家那几个兄妹,不是省油的灯。见林砚生对黎青黛颇为恭敬,好奇心之下,寻了个仆役问黎青黛与庄檀静是何关系。
仆役收了好处,点头哈腰,谄媚道:“那位黎娘子,我们郎君很是宠爱。”他只是来打杂的,再多的也不甚清楚。
因庄檀静将黎青黛护得密不透风,鲜少有人知晓黎青黛的消息,也没人料到庄檀静会金屋藏娇。
袁如昕、袁望兄妹几人也不曾听闻义兄庄檀静身边有姓黎的受宠姬妾,只当黎青黛是养在外头用以取乐的女子罢了。卑微低贱的婢妾而已,哪里会比得上他们金贵。
“那位黎娘子呢,怎地不来见我们?好生无礼。”言行间对黎青黛表现得极为轻蔑。
这几人不是善茬,竹茵本想以黎青黛身子不适回绝,孰料黎青黛却坚持出来见客。
面对他们几人轻蔑的态度,黎青黛并不恼怒,甚至主动提出要带袁如昕几个在庄园里逛一逛,“几位初来此地,不曾见过庄子内的景致。奇山异石,亭台水榭,皆是动人,何不随我一观?”
有人时刻关注黎青黛的举动,她不敢随意走动,展露自己的意图,借着散步的由头才能转悠,熟悉地形,琢磨离开的路线。瞌睡给了个枕头,恰好袁氏兄妹来了,她引导袁如昕等人,将庄子的一些暂且未涉足的地方都走一遍。
黎青黛身形柔弱,水灵秀气,一颦一笑皆是清丽动人,许是同庄檀静身边待了,抛去过去的扭捏和小家子气,举止落落大方起来,不卑不亢。
袁如昕难得正眼打量她,冷哼一声,“算你识趣。”
不怀好意地从头到尾将黎青黛扫视一遍,袁望舔了舔牙,“义兄好福气,觅得如此佳人。”
目光太过露骨,一旁的林砚生着实看不下去了,厉声提醒他:“袁三郎,马场在那头。”
碰上林砚生凌厉的眼神,做惯了草包的袁望心底发怵。真不愧是跟在庄檀静身边做过事的,气势煞是逼人。而后转念一想,再如何,庄檀静也是他名头上的义兄,他凭什么要怕区区一个护卫?
思及此,袁望挺直腰板,故作正经点点头,带着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去了马场。
庄子里斗拱飞檐,长廊曲折,楼阁亭台,错落有致,皆清雅古朴,就连雕花门都是刻着飞禽走兽、奇花异草,令人称叹。
行至水中长亭,庄子太大,袁如昕逛得脚底发酸,带着几个姊妹,兀自在石凳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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