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姜矜坐车回郁园。
刚结婚时,她跟谢容与并没有置办婚房,更没有同居,姜矜住在bd商业区汀江华府的大平层,谢容与则一直在员工宿舍渡过日日夜夜。
后来,三合科技上市,谢容与摇身一变成为众人仰视的商场新贵,他重金购下历城的第一名园郁园,作为他跟姜矜的婚房,并在房本上写下姜矜的名字。
虽然是婚房,姜矜并不常来这个地方,她的回忆留在姜家老宅和大平层,而不是空洞美丽的郁园。
这一次回郁园距上一次回来,差不多得有半年了。
汽车行驶到郁园,庞大壮阔的庄园性建筑遮掩在高大茂密的乔木植株后,司机询问是否将车子停在地下车库。
姜矜偏头,温声说:“我不留宿,你在这里等上一会儿,我们一起回汀江华府。”
汽车彻底停安稳,她拎包下车。
历城夏季向来高温,郁园里却气温幽凉,一是它位于高山之上,再者是它周围被高大的灌木和乔木覆盖,茂密的植被细致将暑热吸取掉。
走近门前,雕花铁门应声打开,门口到主楼的一段路程铺着细密的青石板,高跟鞋踩上去,声音清脆。
走近主楼建筑门口,姜矜顿住脚步。
门前是三阶青石台阶,台阶之上站着《历报》的绯闻对象。
曲致礼走后,姜矜随手翻了翻那本杂志。
绯闻主角之一是她现任丈夫三合集团e兼董事会主席谢容与,另外一个绯闻主角则是当红娱乐小花夏棠。
一个是豪门中雷厉风行的铁腕掌门,另一个是腥风血雨的娱乐小花,这个娱乐新闻是很有谈资的。
对于夏棠,姜矜对她没什么印象,上一次看到她的名字还是一次饭局“泼酒门”。
好像是某位大佬让她喝酒,夏棠一杯红酒全部怼到那位大佬头上,据说,因为这件事夏棠还被雪藏过一段时间。
但现在,夏棠已经东山再起,红得发紫。
姜矜不清楚这背后有没有谢容与的助力,但即使是有,她也不怎么在意。
“真是罕见,姜总竟然还会造访郁园。”
谢容与长了双很漂亮的眼睛,是精致的桃花眼,眼尾狭长,双眼皮褶皱很薄,眼珠漆黑冷清,看人总带着几分似笑非笑意味。
跟他有相似眼睛的那一位和他正好相反。
谢容与眼底是经年不化的冰雪,林逾白眼底是微醺可以让人融化的暖意。
姜矜一直没有看谢容与的眼睛,自从认清谢容与本性后,她就越发没有耐心端详这位她曾经精挑细选的替代品。
看得越多,差异越大。
郁园院子阴凉舒适,姜矜不打算久留,便直接在院子里跟他谈事情。
低头,她打开包,将那一本《历城》杂志拿出来,伸手递给谢容与,谢容与没有接过来,只是淡淡瞧着她。
园中掀起微风,杂志斑斓纸面轻轻翻动,簌簌作响。
姜矜眉梢微挑,猜到他知道这件事,她把手收回,将杂志重新掖在包里。
她抬眸,温和的语气像对待一位合作伙伴,“谢先生,你觉得这个绯闻该处理吗?如果你觉得该处理,我会联系媒体做澄清报告,如果你觉得没必要,那我也无所谓。”
谢容与不置一词。
他眉眼隽秀,此刻眉目低垂,姜矜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她话语尽量委婉,“结婚之初,我就对您说过,我不限制您的任何自由,您可以做任何事情,其中包括谈恋爱、找其他女人上床。”
“我知道因为一些事情改变您和我之间的感情,但我们应该始终是合作者,您是三合集团的掌权人,我是三合集团的大股东,我们始终有共同的利益,我希望我们可以和平相处,合作共赢。”
谢容与终于看她,语气意味不明,有些寒凉,“姜小姐,你觉得是什么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
姜矜心底一惊,眉目不动,平静的心湖掀起丝涟漪,“我不知道。”
谢容与微哂,凝视她侧脸,她的清冷虚伪,一如会馆初见。
“签下这份合同,我帮您东山再起,在合适的时候我会跟您离婚,不给您任何负担。”当时,她这样道。
岁月匆匆,从前锋利尖锐的性格现在也被打磨得圆滑,谢容与叹口气,伸手去揽她肩膀,低低说:“矜矜,天晚了,今天留宿吧。”
他只有在一个时刻会喊她矜矜——床上的时候。
感受到他的触碰,姜矜没有躲开,轻轻颔首,用柔和语调消弭这次不见血的争锋,“那就帮我煮一碗海鲜汤。”
谢容与指尖下滑,垂眸牵过她微凉指尖,他感受到她突然凝滞的呼吸。
他看了她一眼。
姜矜平静正视前方,一丝余光都没有分给他。
*
郁园烧菜的阿姨有一手好厨艺,姜矜没有享受过几次,她留宿郁园的时候实在寥寥,一年没有一月的时间歇在这里。
吃饭的时候,谢容与脱下黑色西装外套,阿姨接过外套挂在衣架上,男主人神情淡漠,看着不怎么高兴,阿姨把寒暄的话噎在喉咙里。
谢容与向餐台走过来,“饭菜合口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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