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两小时过去,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紧闭,她依然没有从中出来的迹象。
从前,姜矜泡澡,时间从来不会长于一个小时。
姜矜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她认为,晚餐超过二十分钟就是在浪费生命。
谢容与放心不下,起身,走到浴室门前,抬手敲门,“矜矜?”
“嗯?”姜矜回应得很快。
她没有在浴室睡着,只是趁着泡澡时间,撑起支板,将笔记本搁在上面,处理几份邮件。
忙起来忘记时间,一看笔记本,她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还好浴缸恒温,不然她要被冻透了。
姜矜快速整理好东西,披上浴袍开门。
她在浴室待的久,脸颊染上淡淡的晕红,中和她眉眼清冷,带了几分烟火气。
她裹着洁白浴袍,纤长白皙的脖颈从浴袍领口延伸,肌肤白皙通透,她眉眼明艳动人,轻柔开口,“不用等我,你自己先睡。”
谢容与垂眸,注意到她手里捏着的笔记本,“这个季度,京旭集团投资回报率再创新高,姜总还这么废寝忘食忙工作?”
“总感觉背后后有狼在追,没办法,只好再跑的快一点。”闻言,姜矜莞尔笑。
她很少讲内心想法,这一次很很罕见。
谢容与挑眉,循循善诱,“是因为姜家内部的事情?”
前有狼后有虎,形容的就是姜矜在姜家的地位。
年轻的国王还没坐稳王座,手握大权的摄政王想推翻小国王,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
姜矜又笑了下,眉眼间光晕褪了些,她清淡说:“我们不聊这些,睡觉吧。”
谢容与垂下眼睛,没有再说话。
无论他如何扣门,她始终心门紧闭。
“好,我们睡觉。”
姜矜躺在床上,侧卧,面向窗户,他们同盖一层薄薄的被子,离得很近,她能闻到谢容与身上的气息,很淡的木质香调,是feve的气息。
这个香味,勾起她某些回忆。
姜矜忽然转过身,“你用了那个香水?”
谢容与没预想她会转身。
他注视到她的眼眸,漆黑明亮,有一种往常不见的神采。
“你不喜欢?”他沉吟。
“没有。”姜矜的声音有淡淡的愉悦,像是一切的郁闷烦恼都被冲走,她轻握住他隐在被子里的指尖,笑说:“我很喜欢。”
她微微倾身,秀挺鼻尖在他颈窝轻轻嗅了一下。
“我真的很喜欢。”她又重复一遍,眼眸明润望着他,灿若星子。
她的欢心与雀跃不似作假。
谢容与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打得措手不及,他眉心微蹙,心底有些疑惑,但更多是欢喜。
她极少极少,如此主动地像他靠近。
他就着这个姿势轻轻环住她的腰窝。
“以后,我会常常用这个品牌的香水,好吗?”
姜矜没有回答,但她的行动表明一切态度。
他感受到她柔软的手臂还过他的腰腹。
在一起快三年,他们从没有以这么亲近的姿势入眠。
谢容与搂住她,微阖眼眸,闻到浅淡的玫瑰香,未见苦涩,只有清甜。
*
第二天,一早醒来,姜矜摸到男人坚实的胸膛,鼻尖嗅到若有似无的木调香气。
心神一凛,姜矜睁开眼睛。
望见男人熟悉的清冷下颌,她微微松口气。
虽然跟谢容与感情不深,她也没婚内出轨的想法。
在谢容与此之前,姜矜从未跟别人同床共枕过,林逾白也没有。
她不喜欢枕头边睡一人,这让她很没安全感。
昨晚睡眠质量不错,她并未被噩梦惊醒,许是因为那个香水。
一开始跟谢容与结婚,姜矜打得就是把谢容与当替身的念头,但除了眉眼之外,谢容与跟林逾白实在有太多不相像之处,这让姜矜很没有代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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